,看向这几日堆积的公文。 抽出一叠子文书,谢言玉一目十行,这些事他向来做惯了,并不觉得烦扰,只是往日代表权利、让他安心的公文如今却有些烫手。 低低哧了一声,谢言玉随手抛下文书,走到那张平日可做小息的床塌。床上的人安静沉睡,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几乎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别人跟着谢言玉或许是因为权、钱、名、利,可三七却为了情,这让谢言玉感觉有些奇特。 真的会有人不顾一切为他去死? 日升月落,房间外当值的人换了几番,谢言玉自始至终都未出去,而外头也换了一片天地。 三七醒来时,脑袋里一片昏沉,首先看到的就是靠在床尾的谢言玉。 他瘦了,好像也憔悴了。 这是三七的第一个反应,其后就是她护住他了。 三七不是想自我感动,她为他付出,也是因为看见了同等的回报,谢言玉口中再不说,可眼里的情绪却作不了假,几次三番的落泪,若说是巧合,她不信。 这样想着,三七便伸手想去摸摸他,可数日只靠汤药吊着的身体却失了力,而嗓子烧灼过后的不适感更是接踵而来。 “嗯……”三七难耐的哼了一声,下一秒,谢言玉便伸手握住了她。 一手护住颈背,一手护着腰,轻巧一提将三七扶了起来。 床边有三条软枕,谢言玉抽出一条垫在三七的腰间,另一条竖起靠住她的背,还有一条花色看上去清雅的,枕高了她的胳膊。 做好一切,谢言玉又从旁边的小几上端了一碗糖水,“睡了一月了,先用些糖水垫垫肚子,等回过了这阵,再让小厨房送些好消化的粥来。” “嗯。”三七埋头喝了一口,忽然,她猛地抬头,“过了多久?” 正好也有事要询问,谢言玉放下碗道,“整整一月。” 竟是过了这么久吗?三七看着因不见天日,白了几分的手指,觉得恍若隔世,“居然过了一个月……” 对于三七来说,和妙手空空的交谈仿佛还在昨天,她刚刚抛下诱饵,又岂能错失机会。 三七懊恼,“外头怎么样,妙手空空现在如何?” 拿出这些时日往来的书信,谢言玉递过去,“妙手空空后来又去了宝月楼,我让我的人伪装成你,和他取得了联系。” 不得不说谢言玉做事妥帖,来往书信里都是以三七的口吻行事,而信的最后一封,则是说要约三七再次见面。 “时间是在三日后,我给你拒绝了?”话一说出,谢言玉察觉不对。 三七不明白,“我已经醒了,为什么拒绝?” 谢言玉:“你的身子未完全好,我很担心你。” 不,他在说什么…… 别说谢言玉了,这下三七都觉得奇怪了,谢言玉可从来不是一个会让情感盖过理智的人。 三七警惕的将身子后退,与此同时,右手搭在小几上的瓷碗上。 若是眼前之人是冒充的,她可以摔碎碗自保。 谢言玉静了片刻,开口却又让人莫名,“你在怀疑我,你不爱我了……” 三七:…… 这下,谢言玉彻底沉默了。 “咔嚓”一声脆响,碗碎于桌,三七速度很快,在碎片割破对方脖颈时,她冷声,“你不是他,你是谁?” “谢言玉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对视的眼神如鹰隼一般凶狠,这时的三七抛弃了在谢言玉面前一贯的柔软,“你是谁,谢言玉被你弄哪儿了!” 一声一声的厉问,看的出来三七很急,眼神中甚至有些慌乱。 谢言玉任由脖间的鲜血滴落,眼神似乎有些散乱,“三七,你在说什么?” 房内的动静,让门外守着的从简感觉不对,伸手推在门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来,“郎君,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打碎了碗。”谢言玉回过神,捏着额头道。 虽说谢言玉的反应有些不大寻常,可这是谢府,谁人还能在众人眼皮下冒充谢言玉? 只一瞬,三七便收回手,手上那抹鲜红令她回过神,“你疯了吗!” 她手足无措的拉起被角,胡乱摁上去,止着血。 过近的距离打破了刚刚对峙的紧张局势,而谢言玉则一直维持刚刚的姿势,垂着眉。 从刚刚那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的话为何又不由自己。 三七还在止血,好在这些日子房间内的伤药不断,金创药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