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戴的首饰是否太过刺眼,所以房间里面的蜡烛便不用点这么多根了。 侍从塞西将国主景维多扶起来,又给他的背后加了两个软枕垫着,让他坐着能舒服些。 景舟半跪在地上,左手握拳置于右胸向景维多行礼。 景维多咳嗽了几声,抬手示意他走过来。 “景舟,你怎么去寺院清修了?可是王后给你委屈受了?” 景舟摇摇头,“并非如此。父王一直卧病在床,我只是去寺院为父王祈福罢了,不知道是谁在父王背后挑唆,竟让这样的话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景维多不作声,只拍了拍景舟的手背。 景舟觉得这里的光实在是太暗了,看什么都有点费眼睛,便提议让塞西多点几根蜡烛。 待能清晰地看见景维多的脸色后,景舟开口问,“父王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有按时吃药?” 景维多点点头,“我没事,还是老样子,来来回回便是喝那几味苦药,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许是你替我去寺院祈福的缘故,近几日的身体好了不少,也能坐着说上好一会儿话了。” 塞西附和道,“国主的身体确实比前些时日好多了,这都是二王子的功劳。” 景舟谦虚低头,“这都是我为人子应尽的心力,只有父王的病好了我才能安心。” 景维多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那张与杨昭王妃相似的脸庞。 景舟的轮廓是他的模子,眼睛也是随了他的颜色。可他的模样却生得与杨昭王妃十分相像。透过他的模样,景维多像是看见了杨昭王妃,一时不免痛心,咳嗽得更剧烈。 景舟上前扶住他,轻轻地替他抚顺后背,又给他递来一张帕子。 “父王,你可要保重身体。” 景维多摆摆手,用帕子擦了擦嘴,“我没事,不用担心。” 景维多凑近看了看景舟的脸,却发现他的右脸有一块泛红的巴掌印。打他的人似还带着戒指,这力度绝对不轻。 “你的脸怎么红的,可是王后打的?” 刚才便听见门外不小的动静,应是索里亚撞上了景舟,又发了一顿脾气。 景舟别过脸。摇摇头,“没有,外面的路太黑了,许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我没有注意。” 看见景舟这么委屈求全,景维多也不忍心,“你不要瞒我了,外头再黑,去哪里能撞上什么巴掌印。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王后骂了几句,定是她动手打的你,你不用替她遮掩了。王后性子野蛮,她不容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明白的。” 景舟将头低得更低,“父王,我没事,你不必为这些事情劳神。不过是王后对我提点了几句,大约是我的脸与母妃长得太像了,王后看了有些厌烦。” 景维多有些难过,用力地拍打身侧的软枕,“王后善妒,容不下你母妃,也把这怒气撒在了你的身上,是我对不住你。你五月前回宁国去给你母妃立牌位的时候,为何无缘无故会遭人劫杀,不知是有多大的仇怨,连身边的人也被杀得只剩蒙德一人,险些没命活着回来,我也清楚。王后听闻你出事后,假意派人去宁国带你回来,我却知道,她派去的人是去杀你的,只要你与她派去的人接应了,你必死无疑。我那时病得糊涂,也不知你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只听王后说你死了,树神庇佑,让你我父子还有相见之日。我何尝不想杀了王后,替你报仇。只是如今我病重,外头动荡不安,王室需有王后坐镇,若此时杀了她,必定有歪心思的人趁机作乱,到时珲曜将水深火热,不得安宁。我只能罚她闭关三月,以示惩戒,更怕外面的人察觉出异样。” 景舟咬咬牙,奋力将想说的话咽回去,面上仍是一副顺从的模样,“父王说的话,我都明白,一切应以珲曜的国事为重,我得暂且抛开与王后的恩怨。” 景维多抬手摸了摸景舟的头发,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你是最懂我的苦心的。”又怕惹景舟伤心,景维多承诺道,“你放心,王后我定是会狠狠处置的,只是不是现在,你眼下需得忍耐。” 景舟敛起笑容,微微低头,“是,一切听从父王的安排。” 景维多总算是安心了,又问了一句,“听左相说,你过些时日要到宁国去了?” 景舟往后挪了挪,淡淡点头,“是,如今父王生病,里外皆有动静。那些大臣眼下还算忠心,不敢在明面上露出什么野心。但我怕云蒙那边起了心思,不与我们交好,便是起了要攻打我们的心思。我想如今宁国强大,若是珲曜能与宁国合作,那我们的担心便能消了。有宁国的帮衬,云蒙也不敢起异心。再者,宁国越来越强大,我们总得先去示好,表明诚意,否则若是他们记着前仇,哪日起了攻打珲曜的心思,那我们的处境便危险了。思来想去,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