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恒邈顿了顿,“那人现在在何处?” 裴永答,“昨夜已将尸体送到仵作那里去验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说是官府要核验他死亡之事,所以核验要慢一些。大概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此事事关重大,原想派人去搜一搜他的屋子,看看是否有与珲曜国往来的信件,但又怕遗漏了什么,便来请郎君与我们一道去他家中。” 雨势越来越大,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变得更阴沉了。 门口守着的人见二人来了,忙将门打开。 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将这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了,但却没发现什么,横看竖看,也是一个普通的住宅。 徐恒邈领着裴永再仔细搜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珲曜国来的人说是做于是生意的,屋内也确实摆放了不少未经雕琢的原石。 只是这些玉石并不是规整归在一处的,几块大大小小的玉石错落摆在桌上,十分怪异。 桌上正对着一块白墙,白墙的中央挂着一幅宁国的舆图。 这块舆图与见过的舆图并没有什么不同,既无标注也无什么其他的图案。 屋内有些暗,裴永点了一盏油灯放在桌上。 正当徐恒邈望着桌上的舆图一筹莫展之际,舆图上突然传来一点剔透的亮光。 这点亮光落在舆图的右上方,落在青州的位置。 徐恒邈的眼神震了震,回头看向射出亮光的位置。 油灯上燃着的光透过摆在桌上第一块玉石的小孔,斜斜地将光投在墙上。 徐恒邈走过去再检查了一番,后又拿起油灯摆在第二块玉石露出小孔的位置。 灯光上墙,这次指的是都城的位置。 徐恒邈依样举灯照过去,发现亮光又落在端州,承州处。 四个位置连在一起,恰好组成一条从北地延伸到南地的线。 徐恒邈大惊失色,手上的油灯也有些拿不稳。 裴永跟在徐恒邈身后,看见舆图上亮光的变化,又将油灯摆在第一块玉石前头。 那亮光确实落在青州,更准确地去看,这亮点是落在青州的南部,靠近都城的方位。 这,这个地方,更像是…… 裴永试探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郎君,这个地方是不是离上次游猎的地方很近?” 徐恒邈将目光移向那个亮点又仔细辨别,“若从这舆图上看,亮点所指之处便是游猎集会附近的位置。” 听着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裴永一下犯了难,“这亮光准确地指向一处处,可见不是杂乱无章,没有意义的。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徐恒邈的影子浅浅地映到墙上,神情十分专注,“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几处地方都是与他有联络的?都城,青州,端州,承州,这四个地点恰好从下往上自北延伸,极有可能便是珲曜国埋在宁国的一条线。先在都城放一把火,再到青州,端州,承州。” 裴永一面听着,大脑转得飞快,“夫人在都城被人毒杀下药,又在青州遇险,会不会这两者之间有一些关联。” 徐恒邈重重地往桌面锤了一拳,“都城,青州。这样想来,上次阿英遇险一事,便不是一个巧合了。查,派人去青州查那个人,竟是我大意了。若真如你所说,这几处地方看来都有珲曜国的人埋伏着了。” 可裴永仍有一事不明白,又开口道,“可郎君,这个人既是冲着夫人来的,都城,灵州她确实去过。可他又怎么知道夫人一定会去端州和承州呢?” 徐恒邈的眼神突然发冷,“这条线若真是为阿英设计的,那便不难想了。皇后与崔夫人都是承州人,而要往承州去,需得经过承州。他这是在赌,赌她有一日会经过这两地,到时候趁我们不备,他想再下手就不难了。” 裴永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珲曜国的人也太歹毒了吧?宁昌侯府明明与珲曜国的人没有任何交往,又谈何得罪他们。他们为何非要将夫人置于死地不可?那若是真的着了他的道,夫人就危险了。” 徐恒邈的拳头紧紧握着,面上的颜色更是冷得吓人,“不会的,我们既然知道了,便要多加以防备。去查青州时,同时暗中将端州,承州的底子探一探。如果真如我们所推测那般,我们便要提前下手了。原本我还想静观其变,如今看来,我竟是拿阿英的命去冒险。这样不行,若查到蛛丝马迹,便将人押住问话,不必来问我了。” 裴永低头道,“是,郎君。” 过了一阵,验尸的仵作那边传来信息,说是已经将那个姓融的商人剖验好了。 他并不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