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当初我学的时候,也学了好久呢!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我便派人去整理府内的账本让你看,你且慢慢看着,不着急,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可好?” 崔凝安低头称是。 婆媳二人又聊了一阵,见时辰不早了,平阳公主方才离开。 送走平阳公主后,崔凝安又看了一会儿书,杏儿方才进门给她布置午膳。 徐恒邈出门前告知过,中午不会回来与她一起吃饭。崔凝安洗净手后,邀杏儿一齐坐下吃饭。 用过饭后,杏儿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门边的高桌上拿下一个银色的布袋。里面装着的圆柱形状,似是一副画卷。 杏儿将手中的银色布袋递给崔凝安,“娘子,早上有人送这个来府上,说是恭贺你与姑爷新婚的贺礼。因为某些缘故,不能亲自登门送礼,便紧赶慢赶才在此时送来礼物。” 崔凝安一面将布袋拆开,一面问,“可有说是何人送来的?” 杏儿也是从管家手里接过来的礼物,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也不知道,管家只说是一位男子送来的,并未留下名姓,只是千叮万嘱,一定要将这礼物交到娘子你的手中,再由你亲自打开。” 被杏儿这么一说,崔凝安更是好奇了。又有何人会在她成婚半月后送贺礼来呢?还不曾留下名姓,只嘱咐定要交到她的手中。若是寻常的礼物,便直接送入库房登记便是,为何还要费这个周章? 布袋拆开后,里面是一副长轴画卷。崔凝安将画卷展开,细细端详画卷上所画的图案。 只见是一男一女在画中,一白衣男子低头父亲,而坐于他对面的身着红粉色衣裙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却微微露出模糊的侧脸轮廓。 如此看来,便是一副恭祝新婚夫妻琴瑟和鸣寓意的贺礼,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崔凝安正打算将画卷收起,余光却扫到画卷右下端的一行小字上。 她用极轻的声音将小字念出来,“山盟海誓已成灰,负心空叫人落泪。” 读着读着,崔凝安的声音越变越小,瞳孔不由得放大了。 崔凝安手指颤颤,抬手抚上那红粉衣裙的女子身上。果然,再细看一番,她的头上簪着的是红珊瑚珍珠银钗,手腕上戴着一个细细的红珊瑚手镯。 再仔细看这身形,衣着,鬓发…… 崔凝安吓了一跳,这画中的人,分明便是崔凝英。 见崔凝安脸色大变,杏儿也有些心慌,“娘子,你怎么了?” 崔凝安向杏儿指着画像上的女子,艰难开口,“杏儿,你看看,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杏儿接过画像,遵循崔凝安的要求去辨认画像中的女子,“这,这,怎么有点像是……” 杏儿看了崔凝安一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反倒是崔凝安替她说全了后面的那句话,“像我阿姐,对吗?” 听见崔凝安坦然说出这个人后,杏儿不作声了。 崔凝安的脸色忽而变得惨白,“杏儿,你说,这画像上画的人,是不是我阿姐和那个琴师?” 杏儿嘴唇翕动,安慰她的底气稍显不足,“娘子,别胡思乱想了,这画像上的人画得模模糊糊的,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崔凝安缓缓抬眼看她,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这幅画是送来的新婚贺礼,不可能平白无故没有任何的含义,这画像的有下角有一行小字,明显就是替那琴师抱不平的。且送这画的人并未透露身份,或许他是知道阿姐与琴师之事的,如今送来,不过是想探一探我的态度。” 听了崔凝安的话,杏儿心慌得更厉害了。若是这件事情被传扬开了,她们日后还如何在这府里立足? “可那琴师分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娘子,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将此事告知侯爷和夫人?” 崔凝安将画卷收起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沉思片刻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人若是真的想拆穿此事,大可向外宣扬,而不是送这副画进来给我看。或许,他手里还有别的筹谋。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别传到爹娘那里让他们忧心了,若大张旗鼓找出此人,我们必会遭反噬。” 杏儿紧咬嘴唇,额头已冒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娘子,那,那我们此番应该如何应对?” 崔凝安握着画卷,心里暗暗有了思量,“眼下我们先把这画卷烧干净。送画的人在暗处观察着我们,我们无法防备,只能静观其变。若是有人出来指认我,我便坦然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眼下便是这张画,他还能有别的什么证据?就算有,天底下难免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能证明,这个人便是我或是阿姐呢?我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