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绿鸭为了不让聂兰台中刀,用自己的脚把那刀踹歪了几寸,脚板上也被刀锋划了一条深口子,眼下正抱着脚鬼哭狼嚎。 白鸽想帮她包扎,但是她一见血,吓得脸白胸闷,手抖得跟弹琵琶一样,根本没法帮忙。 聂兰台听着绿鸭的惨嚎,也是心疼,安抚道:“绿鸭你再忍忍,等我这里好了,我来替你包扎。” 萧淳誉道:“你自己的肩膀受了伤,手不能乱动。” 他说着朝还在忙着查看黑衣人尸体的萧流道,“萧流,你去给那鸭子包扎。” “是。”萧流把一具尸体踹向一边,大步向绿鸭走过来。 绿鸭见这青年一脸端方严肃,又害怕又羞赧,哭道:“你小心点……我的脚要是坏了,变了跛子,那我就完了……” 萧流道:“得看看伤势才能确定,如果伤口太深,伤了骨头,变跛子也没办法。” 听了这话,绿鸭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萧淳誉冲萧流瞪眼道:“你吓唬她做什么!” 马车被砍得七零八落,不能坐了,金石把受惊的马拉回来,加上萧淳誉和萧流的马,才三匹,而他们总共有七个人,不够骑。 金石和鲁伯便主动提出走路回城,白鸽没有受伤,也赶紧同他们走路回去。 聂兰台本打算和绿鸭共骑一匹马,谁知萧淳誉二话不说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聂兰台刚开口说了个“绿”字,他已纵身跃上来,双臂从背后把她环在怀里,抓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一阵风似的向前奔去。 眼看他们都走了,只剩一个绿鸭还坐在地上,萧流临上马时又停住,问道:“绿鸭姑娘,你会骑马么?” 绿鸭咬咬唇道:“当然会骑。” 但是她一只脚受了伤,不能着力,如何能爬到马背上去?她心里不由暗暗气恼白鸽,那丫头也不帮忙把她弄上马,就自顾走了。 正不知怎么办,萧流忽大步走过来,作揖道:“得罪了。” 绿鸭只觉得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萧流抱起来放到了马背上。 这一晚萧淳誉宿在了蕙茝院。 依旧跟新婚那几夜一样,他睡小榻,聂兰台睡拔步床。 回府后聂兰台的伤处上过药,重新包扎了一遍,女医怕她疼得难以入睡,又给她服了点安神镇痛的药。 萧淳誉见她吃过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便将蓝鹊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自己吹了灯,和衣躺到小榻上。 睡到半夜,萧淳誉被聂兰台的哼呻声惊醒,那哼呻声不高,含着竭力忍耐的痛楚,显然是不想惊扰自己睡觉。 “是不是伤口疼?”萧淳誉下了榻,轻手轻脚向她走过去。 “你怎么醒了?”聂兰台又哼了两声才道,“抱歉,还是吵到你了。” “不是你吵的,我们军中之人本来就易醒。”萧淳誉说话时已坐到了拔步床床沿,伸手去探她额头。 额头是温凉的,还好没有发热,不过那光洁细腻的触感就像磁石一样,吸着他有些挪不开手。 聂兰台也一时怔忡。 那带着薄茧的大手覆盖在她额头上,干燥温热,明明是令人心安的感觉,可她的心湖却似被一阵疾风刮过,波浪掀起,动荡不安。 黑暗中瞧不清彼此的面容,两人却都感受到了对方脸上那股乍然升起的热意。 两人都没再吭声,黑暗中氤氲着热意的沉默像温柔的云朵,善解人意地把两人包裹起来,不让两人尴尬对视,却添了想要窥视对方的暧昧。 “世子……”过了好一会聂兰台才平下自己的心绪,然而刚开口,嘴唇就被往下移来的大掌覆住了。 “你……可要喝水?”过了好一会萧淳誉才把手掌撤离,声音比平常低沉些,含着某种沉醉的意味,透出几分缠绵。 聂兰台低低应了一声“嗯”,确实口渴,本不好支使他,他既主动问,再推辞可就矫情了。 萧淳誉点亮案上的铜灯,倒了一杯水过来。 “水有点凉了,可要让人送一壶热的进来?”他端着杯子站在床边,迟疑了一下。 聂兰台忙道:“不必麻烦,她们白日里够辛苦了,大半夜把人叫起来也不好。” 萧淳誉便在床头坐下,一手端着杯子,一手从她背后穿过去,搂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 聂兰台虚虚靠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 喝完还不解渴,她刚想说再倒一杯,余光瞥见萧淳誉微微低着头,正凝目瞧着自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