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逃也似快步走了。 聂兰台不自禁翘了翘嘴角,捧起那本游记继续看。 傍晚的时候,翠鸟匆匆来报:“绿鸭回来了,她说,杨嬷嬷就在她后面,马上就要进府了!” 聂兰台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蓝鹊和白鸽也匆匆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计。 上午在赵月曋来之前,杨嬷嬷就向聂兰台告了假,说是要去看女儿。 聂兰台痛快地准了假,一边按计划好的安排起来。 她目前可用的人手不多,只有蓝鹊四个陪嫁丫鬟,好在四人个顶个,中用。 比如爱聒噪的绿鸭,以前跟着她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脚力好,要盯梢一个后宅大院出来的嬷嬷,完全不在话下。 绿鸭跟着杨嬷嬷出了门,又跟着她跑了好些地方,直到看着杨嬷嬷进了宝瓶巷黄大夫家的门,才放了心。 杨嬷嬷空着手进去,出来时,背了一个鼓囊囊的包袱,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什么“一举得男药”。 宝瓶巷黄大夫家在城东,秋芍家住城西,两家隔了半座城,按聂兰台的推断,杨嬷嬷从打听黄大夫到抓药,已经折腾了一整天,这个时候取到药,多半会直接回离宝瓶巷更近的侯府,而不会当天把药给秋芍送去。 如果杨嬷嬷不回侯府,而是先把药送去给秋芍,也不要紧,聂兰台教过绿鸭该怎么做。 若是杨嬷嬷直接回侯府,那就更加方便,只要绿鸭抢在她前头回来报信就好了。 这里杨嬷嬷进了府,刚拐进垂花门,就被等候在旁、装作匆匆迎上来的绿鸭撞翻在地。 “哎哟我的妈,这是谁啊,走路不带眼睛啊!”绿鸭压着杨嬷嬷,装模作样地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口中大呼小叫,嚷得像是骨头被撞断了一样。 几个在近处干活的丫头婆子急忙跑过来,有的去拉绿鸭,有的去拉杨嬷嬷,还有的去帮杨嬷嬷捡散落一地的药包。 绿鸭闹了一会儿,借力起身,也帮着捡药包。 突然,一个婆子尖叫道:“这是什么!” 正逢翠鸟领着两个小丫头走来,翠鸟喝道:“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发声尖叫的婆子“咚”的一声跪倒,手里举着一个巴掌大的物事,哆嗦道:“这、这个……姑、姑娘,这个,是、是……” 她语声里透着万般惊恐,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去瞧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白绸扎的人偶,虽然暮色昏暗,但那白绸鲜亮夺目,不难看出来是什么形状。 翠鸟上前接过人偶,只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也是惊恐万状地道:“谁做的?不要命了!” 白色人偶落在地上,一众丫鬟婆子这下都瞧得一清二楚,只见这个人偶,栩栩如生地做成了聂兰台的模样,身上还写了两行字,依稀是生辰八字。 最抢眼的,要数扎满整个人偶身子的闪着寒光的银针。 “谁干的?”翠鸟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叱道,“这东西从哪来的?是谁这样诅咒夫人!” 众人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纷纷告饶:“奴婢不知,奴婢不知,求姑娘明察!” 杨嬷嬷也吓得白了脸,跟众人一起跪在地上求饶。 那个最先捡到人偶的婆子见她如此,怕自己蒙冤,忙向翠鸟告状:“是杨嬷嬷的!奴婢们见她的包袱撒了,好心帮她拾捡,就捡到了这个!求姑娘明察!” 翠鸟刀子般的眼神向杨嬷嬷剜过来,杨嬷嬷浑身都冷了一截,慌道:“绝无此事!老奴包袱里都是药包,适才被绿鸭姑娘撞倒,撒了一地……” 绿鸭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做了这个鬼东西,来害我家夫人么?” “没有,没有!”杨嬷嬷竭力让自己冷静,“老奴的药包撒了,这几个丫头婆子来给我捡,突然就捡到了这个……” “杨嬷嬷!”翠鸟厉声喝道,“你还想攀扯他人!你出去了这一整天,倒是去哪了呀?都干了些什么呀?” 杨嬷嬷急道:“皇天后土明鉴,我只是去了宝瓶巷……” 翠鸟冷笑:“宝瓶巷?你早上跟夫人告假可没说要去宝瓶巷啊,你说你要去看你女儿,你女儿不住宝瓶巷吧?” 杨嬷嬷正待辩解,这时见聂兰台在蓝鹊和白鸽的搀扶下,款款走过来。 “怎么了?在蕙茝院里就听到嚷嚷了,”聂兰台微微蹙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吵大闹,一点规矩没有!” “夫人!”绿鸭快速爬过去捡起人偶,又爬到聂兰台跟前,“奴婢刚才按您的吩咐去马房通知备车的事,谁知刚到这里就撞上了杨嬷嬷,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