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交到她手里,神色有几分凝重:“夫人,您可得小心!” 聂兰台笑道:“放心,你们好生呆着,准备好酒菜,等我回来庆祝。” 她抱着长形包袱走出蕙茝院,没走大门,而是直接跃上围墙,翻了出去。 到了双乐赌坊所在的金鱼巷,聂兰台裹紧了斗篷。 这金鱼巷临河,风大天冷,巷子里寂静无人,只能隐隐听得一阵阵喧哗声从双乐赌坊传出来。 她闪身躲到昨日物色好的一个墙角后面,看看天色,正好到了巳午之交。 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从巷子口拐了过来。 聂兰台冷冷转眸,一眼就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刘奎,后面跟着三四个小厮。 “五公子,您看今儿阳光这么好,照了咱们一路,今儿咱们定会夺头彩!” 刘奎哼哼蠢笑:“夺了头彩,爷带你们去醉香楼酒,喝个三天三夜!” “那可是您自个说的,没准儿从今日起您天天夺头彩,那小的们可得天天上醉香楼喝酒了!” “哈哈哈哈,你这狗嘴倒是会吐象牙!” 一行人正嘻嘻哈哈,蓦地,一条胳膊粗的大棒子斜刺里亮出来,照着众人的膝盖弯就是一顿猛扫。 众人猝不及防,抱着膝盖哭爹喊娘滚了一地。 刘奎惊恐地看着那个浑身黑衣包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的凶徒,壮着胆子喝道:“好大胆子!哪里来的小贼,知不知道本公子是……” 不待他说完,胳膊粗的大棒子雨点般落下来,劈头盖脸,裂筋碎骨,血珠子随着棒子一串一串甩出去,完全就是不打死他不罢休的势头。 几个小厮全然吓得懵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喊叫:“住手!住手!”三人冲上前去拦黑衣人,一个机灵点的则脚底抹油跑去叫人。 有个瘦汉身手不错,臂力惊人,一手手抓着棒子,聂兰台一时竟没掣出来,另两人见状立即扑上,被聂兰台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瘦汉趁机来打她面门,聂兰台曲起手肘撞开他,瘦汉又趁机抓住她的手臂。 这时听得去报信的那人带了一大群人叫喊着飞奔过来,聂兰台觉得也差不多了,丢了大棒子,反手一掌扇开瘦汉,纵身跃上一家屋顶,扬长而去。 金鱼巷一家铺子延伸出来一面几尺宽的白墙,立于这白墙后面的萧淳誉将刚才的斗殴画面尽收眼底。 身畔的何臻拍着他的肩道:“还在看什么,人都走完了。走了,喝酒去,一大早就去营里忙活,累得爷喉咙都快冒火了。” 萧淳誉没吭声,他莫名觉得那打人的凶徒的身形和那身黑衣的布料似乎眼熟。 何臻见他似是还在想适才的斗殴,又道:“揍得好!刘奎这个混蛋,赌品差,人品差,爷早想教训他了,奈何他没犯到我头上来,师出无名,爷不好动手。” 他见自己说了一大通话萧淳誉也没搭理自己,不快道:“我说你咋回事啊?没个魂一样的,我刚才说的事你记住了没?” 萧淳誉道:“记住了,你说你想打刘奎。” “不是!”何臻狠狠瞪他,“我说的是你那套极品春宫图!记住了没,明天带来给我!” “我刚说了未必找得到,”萧淳誉心不在焉,“两年前看过的,真不记得丢哪里了。” 何臻哼道:“你怕是除了那位林二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淳誉沉默片刻,方道:“以后莫再提她,我已经成亲了。” 何臻连连点头:“也是,你那位夫人的容色可不输林二小姐……” “也莫要跟我提她!”萧淳誉陡然提高了声音。 何臻啧啧啧啧使劲摇头:“到底又怎么了?那日见你不是还挺在意你那夫人的嘛!” 萧淳誉皱着眉头不语。 何臻无奈道:“别人成亲都欢喜得上了天,你成个亲咋就这么愁云惨雾,吓得爷以后都不敢成亲了!” “你懂个屁。”萧淳誉白他一眼,大步走了。 两个时辰内,礼部侍郎刘大人的小儿子当街被揍得半死的事就传遍了京城。 传到安定侯府时,聂兰台正带了蓝鹊几个削木剑木刀玩。 “……头破血流!胳膊折了一条,肋骨断了三根,腿倒是没断,但三五个月内怕是也别想走了!” “好狠!谁那么大胆,连工部侍郎的嫡幼子也敢打?” “谁知道呢,听说那刘五公子平时在赌坊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那就难怪了……” 聂兰台丢开小刀拍拍袖子,冲蓝鹊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