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童氏母子哪里会替他考虑这些,他们只看到他是世袭爵爷,戍边大将,风光无两,殊不知再风光也是在天子手下讨饭吃,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萧侯爷一双虎目直直望着童氏,沉声道:“有两件事母亲必得知道。第一桩,誉儿他娘肯定要随我去辛州,这没得商量。第二桩,母亲说要留京养老,这是好事,至于谁来照料母亲,我自有计较,你们都不要急。” 他虽这样说,到底没提到要替萧二老爷去官场打点,包氏还是急,又道:“大哥是一家之主,你的主意总是没错的,只是大哥有什么好主意,也该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叫大伙放心才是。” 萧侯爷神色冷峻,沉声道:“本侯说了,不会叫母亲受委屈就是。” 说罢就起身走了,显然对童氏和包氏的步步紧逼相当不快。 萧侯爷都走了,姜氏自然不会再留,聂兰台也赶紧跟着离开。 空着肚子坐了这么久,聂兰台巴不得早点回去吃早饭,与萧侯爷夫妇辞别后,就径直回了蕙茝院。 **** 总算到了回门这日,聂兰台起了个大早,先去荣安院请安。萧侯爷一早就与萧淳誉出门去了,只有姜氏婆媳两个去仙寿堂。 姜氏知道聂兰台急着回门,温言道:“我们略坐一会就出来,不耽误你的事。” 聂兰台心下感激,笑道:“我听母亲的。” 进了仙寿堂,只见童氏歪在主座上,神情恹恹,嘴里哼哼唧唧,像是犯了病。 包氏和她的子女都不在,只有两个丫鬟在给童氏捏肩捶腿。 婆媳俩给童氏请了安,刚要告退,童氏闭着眼哼唧道:“你们婆媳俩先别走,我这身上哪哪都疼,你们来给我捏捏,这些死丫头老不顶用,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 原本在替她捏肩膀捶腿的两个丫鬟听到这话,赶紧退到一边,给姜氏和聂兰台让出位子。 聂兰台垂眸不语,眼底染了冷意。 姜氏看了她一眼,上前给童氏捏起肩膀来,曼声道:“老太太,儿媳伺候您就好,誉儿媳妇今日要回门,恐不便耽搁。” 童氏睁开眼往聂兰台身上扫了扫,冷笑道:“昨儿不是说要留她侍奉我的,怎么今儿就给我捶捶腿的点子工夫也不行了?你们昨儿耍我呢。” “老太太言重了,晚辈们哪敢?”姜氏的语气依然温和沉着,“新媳妇回门也是大事,还望老太太见谅,这里有儿媳就够了。” 她边说边向聂兰台使眼色,示意她快离开。 对于婆婆的这番好意,聂兰台很领情,却不能这么走掉。 “母亲别替我担心,我娘家离侯府也不是很远,耽搁不了,我先把老太太伺候好再去不迟。” 她唇角含着乖巧可人的笑,说话时已走到童氏跟前蹲下来,双手虚虚握拳,不紧不慢地往童氏小腿落下。 “哎哟!”童氏一声惨叫,猛地从躺椅上跳起来。 聂兰台抬起头,脸上是真切的惊讶和无辜:“老太太怎么了?” 她是打算给这老妇一点颜色来着,但还没出手呢。 就算出手也不会蠢到用大力气去捶对方的腿,老人年纪大了骨头脆,万一捶断了,她也没好果子吃。 仙寿堂的丫鬟婆子们慌忙涌上来,围着童氏乱声喊道:“老太太受伤了!”“快请大夫!” “你是不是想捶断我的腿!”童氏尖声道,“你这毒妇,青天白日,当着你婆婆的面,竟敢对我下这种毒手!” 姜氏看向聂兰台,目露疑问,聂兰台对她摇摇头。 婆媳俩立即明白,童氏这是趁萧侯爷不在故意找茬,之所以从聂兰台处下手,还是为了落实她不会好生侍奉自己的说辞,以逼迫姜氏留京。 她要姜氏留京,逼得越紧,萧侯爷才越有可能妥协。 “母亲,您是不是误会了?给誉儿媳妇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打您啊。”姜氏好声好气地道。 童氏厉声道:“误会?是不是要等她把我的老腿捶断了你才肯信?” “我没有!”聂兰台面露惊恐,眸中隐现泪光,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轻轻捶了一下,祖母冤枉……” “还敢狡辩!你有没有对我下毒手,等大夫来瞧过便知!这毒妇,不把长辈放眼里就罢了,竟还做出殴打长辈的事,简直丧尽天良!我要去京兆府告状,把这毒妇休了!” 听着童氏厉声怒骂,姜氏有些头疼,她一向厌恶后宅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参与过。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见聂兰台脸色苍白如雪,额角沁出豆大的汗珠,身子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