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默默先一步挂断了电话,比起气急了失去理智的齐星河,他选择借助科技的力量——调监控。 “停止列车运行,我是指挥官喻卓,例行检查,你们这辆车混了个不该在车上的人,所有人下车查验。”最后喻卓赶在了发车的前五分钟到达了,他微微喘着气,甚至能感受到肺部因负荷运转而发出的啰音,但他仍稳住声线,甚至身形挺拔看不出一丝惫态。 警卫立即行了个军礼:“收到。但没有接到上级命令,您方便出示下总部的文书吗?” 喻卓寒着眼神,无动于衷,摆明了就是不方便。 “现在打开车门,怕是许多人一哄而逃。”警卫也有些难办了,他无措地搓着手,他的客套话只是一个问句,没想到来找人的指挥官大人真有他的不方便啊。 警卫小心说着,“其实多得是人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这种事情我们说得也不算,人都挤在里面很难找,如果过时没发车那就会延误,总部会找我们麻烦的,您不用在意,但我们可是麻烦了。” 喻卓直接迈步开走,警卫还以为他要暴力拆车,立刻拦在面前:“指挥官大人,您不能这样。” “让开,没时间了。我亲自找人,只开对应的车门,总可以了吧?”喻卓几乎没怎么用力就给警卫推了一个趔趄,这时的警卫才反应过来,可能根本没有所谓不该上车的人。 就是指挥官大人自己想带个人出来啊。 警卫有些晕了,却又不好说些什么,跟在喻卓后面,祈祷着他快些找到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车里根本看不出来,总部只说运人,又没个指定数目和名单。 左右都得罪不起,只能左右都糊涂着。 喻卓的步子越走越快,警卫甚至小跑才能跟上,而等喻卓小跑起来的时候,警卫已经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了。 “时婷。”他毫无弧度的嘴里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和冰冷的机械女音广播好似二重奏一般。 时婷在车厢里几乎是一下子就看见了喻卓,他长得挺拔,生得俊朗,在人群之中很难不注意其中,她的嗓子有些发哑,在研究所还有齐星河督促她喝水,离了研究所她连水都没有。 “在这。”她伸出手,却并没有引起喻卓的注意,她就这么看着他从她的世界路过,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她抿抿嘴,更大声的喊了一句,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他根本不是来找她的呢…… “别傻待着了,你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段蔓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的胳膊推搡着人群,追着喻卓,“我听见了你的名字,她就是在找你。” 段蔓笑着,尽管獠牙让她的笑容不那么美丽,却又另一种明媚在其中:“哪怕只有一个人离开这个列车也是好的。” 在这期间段蔓还不忘大嚷道:“我照看得小伙伴们,要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少了一根毫毛,你们所有人都跑不了!” 时婷心跳如鼓,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就这么飞吧,飞起来吧。 “喻卓!”时婷又喊了一声,她加大了声音,引来了更多的视线。 窗外的喻卓也似有所感一般停下了脚步。 暗红的发丝随风摆动,他的手握成拳。 而她也明白了,他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听见了她的呼喊,是因为列车到了尽头。 他偏头和姗姗来迟的警卫说了些什么,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车窗上,这次时婷看清了他的正脸,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严肃面庞,他用嘴喘着气,脸上带着红晕,茶色的眼睛不再是毫无波澜,里面荡着的尽皆是焦急。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时婷高举着手,喻卓怔愣一瞬,而后飞快地走到了车窗前,他将手放到了车窗上,汗水在车窗上留下了一个掌纹清晰的印记。 “开门,我要找的人在这里。” 这次,时婷听见了他说得话。 车门打开,阳光重现,污浊的空气得到更迭。 “指挥官,段蔓是个勇敢又善良的人……”她的第一件事不是深呼吸,而是朝着喻卓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儿,可女孩早就跑开,她还能看见段蔓跳起来朝她挥手作别。 段蔓要去庇护她的伙伴了,她不想离开。 警卫拦着其他异人,只有时婷成功从列车离开,门再度关闭,听取哀嚎一片。 喻卓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恍若刚才的神情是出自另一个人。 他就像一棵劲松那样挺拔,好似雨打风吹都不会动摇他一分一毫。 可事实是他并非不会动摇的人,他来解救她了。 “1、非我族人,其心必异。2、危险分子不能潜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