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婷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喻卓笑了,她慢慢将举起的手放下,有些微怔,她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因为很快喻卓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梦。 “时婷!”观察室的门再度打开,奔走进来的是连实验服扣子都系错了的齐星河,他掐了掐眉心,银框眼镜并没有在他的鼻梁上,他压着声音问,“你要对我的重要研究物做什么?” 喻卓起身,他比齐星河高半个头,平声道:“我有总部传来的指令和手续,我来带她走。” 齐星河咬着牙:“不可能,她是研究所最重视的,不会让别人随便带走的,你有什么手续,我可没接到任何指令。” 喻卓漠然看着他:“所以?” “……”齐星河嗤笑,“所以你的想法不可能,也不成立。她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你要是强行带她走,她还会在回来的。” “是这样吗,时婷?”喻卓转而问向了她。 时婷无措,她也没料到会成为如今这个局面,她看了看喻卓又看了看齐星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接触过研究所外面的人,我们出去说,别吓到她。”齐星河将扣子重新扣好,压着火气对喻卓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助理与两人擦肩而过,他是来给时婷采血的。时婷朝唐助理欢快地招了招手,喻卓神色一暗。 “我都说了……”齐星河冷笑,“她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你不要做莫名的猜测,可以吗,指挥官大人?” “而且她很依赖我的,她是我的乖孩子。”齐星河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银框眼镜,架在了他的鼻梁上,银框眼镜反着金属光泽,镜框后他眯起了眼睛,“你可以好好看个清楚,她是如何需要我。” 他将喻卓留在了观察室外,而后头也不回走进了观察室内……像瞄准了猎物的毒蛇。 喻卓只能看见他们在行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目光逡巡于不大的观察室,镇定自若。 他看见齐星河同时婷说了些什么,她就将原本送到她嘴边的蛋糕转而喂给了齐星河。 喻卓皱眉,齐星河转而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舔了舔嘴唇,眼中的精光全然是胜利者得意的模样。 喻卓偏过头去,齐星河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如何,指挥官大人?” “……”喻卓冷冷看着他,齐星河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她是我的所有物。” 充满挑衅,又充满占有欲,更有着铺天盖地对他的敌意。 “我觉得你会错意了,我并非想抢走你的什么。”喻卓沉重地吐了一口气,让他的胸腔更闷了。 “我也并没有说什么。”齐星河环臂,“乖孩子你是抢不走的。” 喻卓是沉着脸走出研究所的,雨后的地面反着潮气,散发着泥土的气息,他拧着鼻子,这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不爱抽烟,身上也没有烟,但此刻却回忆起来第一次抽烟时,吸入肺部的辛辣呛鼻感,是异人递给他的。 异人以为他嫌不够清爽,偷摸滴了些清凉油又递了一根给他,并没有营造出薄荷的冰爽,而是一点就燃起了火,险些烧到他的指头。 从那时起他就没碰过烟了,但现在他从超市选了一包。 吐出的烟雾模糊了空气,也迷了他的眼睛。 他步子走得很慢,两边有巡逻的士兵朝他敬礼问候,他一一颔首应答。 他已经不记得他的生身父母是谁了,他是个没有家的人,义父义母留给他的只有嘲弄和虚伪。 他眸色暗了暗,靴子踏过一处小凹凼,溅出一片水花,头顶遮住太阳的云朵缓缓离去,尽管是模拟的阳光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温暖的让他觉得真正的阳光也不过如此。 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家,一个人吃药,一个人入睡。闭上眼的前一刻他好似还在沐浴在阳光中。 梦中他遇见了一直色彩艳丽的小鸟,像大海像朝阳,彩虹般的羽毛轻轻抚过他的手指,带走他的一切疲惫和伤痛。 忽然,他被通讯器的滴滴声吵醒。 又传来了几条亟待他确认的消息…… 研究所内,时婷还在为齐星河收走了她的蛋糕而生闷气,她背对着齐星河,齐星河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啦,你就当是为了我不好吗?”他俯下身子,声音在她的耳边蛊惑着,循循善诱,时婷却又转了个方向,哼了一声。 齐星河叹气:“你的食物都是研究所专门的营养师调配的,不让你乱吃东西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经由你的手,我才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