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的样子,他似乎逼得太紧了。 是他操之过急,忘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简单的道理。 而且,她真的以为,喻安是值得托付的吗?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漆黑深邃的眼底,波涛暗涌。 * 出了竹林,沸腾热闹的人声顿时扑面而来,陆雪沅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原位。 春文拿着一包糕点,手都在微微发抖。 看着糕点上“金宝斋”三个字和陆雪沅苍白的脸色,陆宁熙大约心理有了个影子,拍了拍陆雪沅的手背,小声道:“方才那边都吵起来了。” 陆雪沅回了神:“因为何事?” 陆宁熙贴到陆雪沅耳边:“礼部侍郎之女白姝画方才说,皇后娘娘有意世子……与长宁公主。” 皇后娘娘、长宁公主,陆雪沅神思缓缓清醒。 长宁公主是最受宠的长公主,若是皇后娘娘真有此意,世子定然难以拒绝,届时也是她脱身的时候吧。 周遭一旁骚动,陆雪沅随着人群的声音望去,便见世子从偏门而出,应该是进宫述职。他背影利落高大,下午的斜阳渡在他身上,自成一件金衣,人人敬仰的江世子,私下却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世子不在,一群贵女们也没了兴致,没过多久便纷纷离去。 陆雪沅也打算久留,依礼和国公夫人告辞,此时国公夫人身边还站着一位雍容的少夫人,牵着孩子。 江依棠见着来人,笑着道:“你就是麟儿的未婚妻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再看着她旁边的孩子,陆雪沅心里吓得一跳。明明知晓那会江喻临将自己遮得个严严实实,她们应该没瞧见,却忍不住心虚。 陆雪沅低头应是:“是。” 江依棠笑着:“真是生得水灵,难怪麟儿如此喜欢。”说着,取下手上水色上等的镯子要给陆雪沅。 陆雪沅连忙拒绝,杨氏笑道:“依棠是我头生大女儿,给你你便收着,你也随麟儿,叫一声阿姐。” 陆雪沅这才手下,屈膝行礼:“多谢阿姐。” 将客人都送完了,江依棠拉着杨氏到里间坐着,将今日瞧见的,一五一十告知了杨氏。 “母亲,鹤眠有心悦之人了,怎么一直不跟我们说呢?”江依棠道。 听闻这消息,杨氏却不像江依棠料想的欢喜:“鹤眠心思重,这姑娘他还未跟我们说,自有他的道理。” 此次回来,过不久,皇后娘娘可能就要让鹤眠入宫,征求他的意见了。 说是征求意见,皇命在上,又岂敢违抗? 若鹤眠此时有心悦之人,按长宁殿下的脾气,多半是容不下一个妾室的。 “你可瞧见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了?”杨氏问。 江依棠摇头:“他护得紧,我连个衣角都没瞧见。” 杨氏思忖了半晌,道:“我们就当不知晓这件事,鹤眠自有定夺。” — 到了晚上,江喻临还未归府,杨氏有事忧心,在大堂等着不肯歇息。 江喻安在一旁乖巧地陪着许久,端茶送水,献着殷勤。 杨氏叹了口气:“要说什么,快说,在我面前绕了一晚上了。” 江喻安趁势就说:“母亲,咱说好尽快算好日子成婚,怎的大哥一回来,我娶媳妇这事就变得不定了呢,我心里不安心母亲。” 看着将江喻安脸上的笑意,杨氏心里也清楚,鹤眠一回来就推迟他的婚礼不太恰当,可鹤眠已经归京,碍于外人的说法和情面,也应该等鹤眠先成婚。 但喻安急躁,得先安抚着:“定亲了,你便一百个心放在肚子里,你是国公府的嫡子,谁还敢抢你的未婚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