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都说初恋不会成功,可我的初恋直接胎死腹中。我在发现前桌对我可能没意思后才察觉原来自己喜欢他。 …是啊,像我这样连自己的情感都不明白,对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前桌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还是喊我’七槻‘,还是让我晚上协助训练。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在他面前越来越害怕被发现自己喜欢他,即使他已经猜到了。 二年级的夏季大赛又失利,前桌没能达成延续夏天的目标。晚上没能在仓库找到他后我发现他闷在青心寮的食堂里不停反覆观看与稻实的比赛录像。 “如果那时上前跟泽村说句话或许就能缓解他的压力…我心急了,想着夏甲唾手可得,没有关心到投手的情况…” 我拍拍他:“我知道一直以来你有多努力。”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他动作轻柔地环上我的腰,说出口的话语却深深刺痛了我:“我知道妳一直看着我,可我满脑只想着棒球。” 我知道的,他这是善意的提醒,但我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将无数话语咽回口中:“…我知道。” 独自回家的路上想起母亲上周打来电话询问大学有何打算。或许是时候该好好替自己考虑一下了。 013 秋季大赛不能说一路顺遂,但也是终于打入决赛。准决赛对手成孔没让我们好过,还撞飞前桌。 与药师比赛前一晚,前桌第一次暂停晚间练习,他传邮件让我别多跑一趟。我不自觉连想到他被成孔撞飞的那一幕。身体狠狠撞上红土惹起阵阵沙尘,捕手盔飞了出去,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侧趴卧停下。 难道… 我拨通电话,对方很快接起:“七槻?” “你是不是受伤了?” “…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 “还记得泷川前辈吧,想步上他的后尘吗?” 近乎冰冷的嗓音回答道:“与妳无关。”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让我心凉,不断划清的界线步步进逼。 是啊,与我无关。要撑着受伤的身子比赛是他的事。知道我仍关心他却将我推开也是他的事。 在这世界上,我只能替自己作主。 014 与药师的决赛进行到中盘,教练让前桌去后场的选手休息区诊疗。 即使有些埋怨,可看他抬手扭腰接受检查时吃痛的模样我并不觉得好受或解气。 比赛最后由一年级的速球投手降谷晓终结,历经漫长的岁月青道终于再度打入甲子园。 前桌被送去医院时我想跟上却被他婉拒:“没事,有仓持和前园。” 仓持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拦下我让我回去帮忙照顾投手。目送载着三人的计程车驶去,感觉自己的心也冷却了下来,似乎它将我的一部分永远地带走了。 我拨通母亲的电话。 “我想好了,我要去留学。” “…大学的资料找好后再传给妳,自己选想去的,免得又来青道这一出。” “不是的,我想要下学期就出国。”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身处两个世界,明知道的,却总装做不明白。成长是从认清世上的无奈开始。如果明白了就必须成长,我宁愿永远也不明白,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将手机电话簿里的名字从‘一也’更改为‘前桌’。 前桌,永远都是前桌,就只是前桌。御幸一也只是漫长岁月里的过客,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015 国外的四月和日本差不多,少的只是盛开的樱花。 【转学为什么不说一声?】 他传了讯息给已经开学许久的我,我这才想起记忆中停留在去年的他。 随手编辑时他冰冷的嗓音浮现在脑海中。 『与妳无关。』 无法克制的情感涌上心头,我将回应精简成几个字。 … 【与你无关。】 016 大学四年、研究所一年、工作两年,在国外渡过七年的时光后我拉着行李箱回到日本。 目前是无业游民的我积极找工作,最后在新闻台找到一个外派记者的职缺,是需要全世界到处跑的那种。现在是新人期,多半会被派驻到不同单位试试水温。 鉴于高中时期在青道棒球部当经理的精彩履历,上头决定让我去明治神宫棒球场采访同为青道毕业生,目前隶属于东京养乐多燕子的明星捕手御幸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