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读书少,不会讲道理” “以姐,在这.是不是这个?”黄头发女生偏头喊了一声胡以芜。胡以芜朝我走来,我立马明白是她要教训我。三个打一个,我铁定是打不过。我妈从我小的时候就教导我,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要逞强。打不过就撒丫子跑回家。我看着出口,盘算着怎么才能突出重围? “小狐狸精,被我逮到了,呵”胡以芜穿一件桃粉色卫衣,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你才狐狸精”在她面前,我真的很容易被激怒。理智被愤怒的情绪所掩盖,完全忘记要逃跑的事情。 “啪”她甩了我一巴掌。火辣的疼痛在我左脸蔓延开来,我朝她吐了口水。丢掉手里的东西,抓向她的头发。她躲向一边,我的指甲划过,她的脖子被抓出一道血痕来。 “以姐”黄头发女生喊了一声。她们上前抓住我的双手。我脚下胡乱的踢着,却够不到她们。胡以芜抓着我的头发,用力一扯,皮筋断掉,头发散落开来。我的头皮吃痛,喊了一声。 “你还敢在我面前厉害,你厉害啊,厉害啊”她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回去跟你的贱人妈说一声,永远别想得到我家的钱,进我家的门。你们母女俩做梦去吧” “狐狸精,你和你妈都不要脸” “你才是狐狸精”我快痛到麻木,挣脱间,反手在爆炸头的女生手上抓了一道。她疼的松了手,我大力向黄头发女生身上踢去,她往后躲了两步。 我双手没了钳制,猛地扑向胡以芜。她没有防备,我揪住她的头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翻身压住她,挥拳落了空。这时,我嘴角被打了一记。咸腥的液体,滑进我的嘴里。我向胡以芜抓去,两个人纠打在一起。 其他两个女生过来帮忙,急雨般密集的拳头落在我的腿上,腰上,背上。我松了手,侧身护住我的脸。胡以芜被他们拉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她们的脚踢向我的身体。那一刻,我的头脑是空白的,疼痛在我身上张牙舞爪。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生高喊了一句。她们迅速收了手,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睁开眼,看见胡以芜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同学,你怎么样了?”男生蹲在面前,扶我起来。看清来人是唐景延,我立马拿手遮脸。我特别不想让他看见我十分狼狈的样子。 “你头上流血了”我摸向额头,湿黏黏的,一看,手上一片鲜红。唐景延掏了纸巾出来,捂住我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谢谢”我的心还在砰砰乱跳,还没有从“战争”中缓过神来。 “她们为什么打你?” “你认识她们吗?”我问。 “不认识”唐景延说。他应该没有认出打我的正是胡以芜。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送你去诊所看看” “不用了”我强撑着站起来。脚下打颤,我往前走两步。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向唐景延。 “杜若。。。。。。” 醒来,白炽灯照得晃眼。我一偏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胖女人走进来。我认得她,学校门口的小诊所里的李大夫。 诊所叫为民诊所,诊所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坐诊的是个老中医,常有中年人来找他抓药。除了老中医,还有两个西医,是老人的儿子媳妇。老中医常坐在一排药柜前,没人来看病的时候,他就单手撑着“钓鱼”。 他睡得晃晃悠悠,头低垂下去,又眯着眼重抬起来。即使这样,也不去里间休息。他似乎也成了一中校门口巷子里的一道风景,许多人路过,都见过他打瞌睡。有人给他取了外号“鱼叟”。 有几次,我看见几个初中部的女生,在斜对面买奶茶,看着鱼叟打瞌睡,低头开玩笑说,鱼叟快流口水了。 “醒了” “嗯”我坐起来。我打量四周,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微皱眉,抵着额头,摸到了纱布。 “过两天就好了。不要沾水,不要去碰它”李大夫走过去关窗。风吹得窗帘乱飞,看起来要下雨了。 “送我来的人呢?” “在外面交钱。拿的药,要记得擦” “医生,会不会留疤啊?”我担心的问。 “这可说不准,看你皮肤的修复能力”李大夫转身出去,我站起来,跟在后面走。 唐景延倚在柜台前,在等鱼叟找钱。看我出来,和我打招呼“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我伸手去掏钱,身上只摸到一张五块的。我爸给的钱,当时是放在衣服购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