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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婆(2 / 2)


给恁爹说几句。”香婆让他回去坐着,叫祁连钟过来。

他们辈分没差那么远,祁连钟自然不会像祁烛那般半蹲着伏低做小,但也上前去跟香婆站开一段距离,点头保持弯腰的姿势,作洗耳恭听:“您说。”

“你儿子的命,系在邪物身上。”

祁连钟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问与当初批命结果是否冲突,香婆想起祁烛无知无觉瞳中映出的画面,后怕地不愿多言,含糊其辞:“离陈家那伢子远点。”

祁连钟炯炯目光盯着香婆,沉声问:“按您的意思,指陈殊酒是邪物,还是这就是破解之法?”

香婆拄拐撑地,佝偻着背起身,祁烛靠在椅子上玩手机,见香婆望向自己懂事地笑了一下,她回以祥和微笑,扭头凑到不得动弹的祁连钟耳畔,微声:“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儿子当年闯进人家禁地,没落个半死一身残,还能平安无事活那么多年,已经是那玩意儿仁慈咧。”

说着,她像是觉得可笑,幽幽无奈道:“算了,人老脑子也糊涂咯,那种东西怎么会有仁爱之心呢?你要是将家里的本事学精,说不定还能找着什么法子补救。哎,别说你爹,就是秀川也不忍看祁家的手艺没落啊……”撇开祁连钟阻拦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

庭院地上铺开长方形的光滑石砖,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嵌在周围点缀。经晚风吹拂,姑奶奶单薄的布衫鼓起,陈殊酒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就在快要跨经小木桥到祖屋门口,陈殊酒突然开口:“姑姑。”

姑奶奶身型猛地停顿。

陈殊酒扭捏地看向右边养着锦鲤的小型圆池,等姑奶奶转过身吃惊地看着自己,她才佯作畏畏缩缩地后退一步,有些冒犯的打量起老人丑陋的五官,有意隐隐透出几分想亲近的意味,看似如履薄冰地斟酌道:“你难道不是我姑姑吗?”

姑奶奶的嗓音像被沙子灌过喉咙,粗哑浑浊,不可思议的目光略带探究:“你知道?”

“……爸爸喝醉的时候,曾经提过两嘴。”她轻声。

陈袖清不酗酒,也没有说过跟这个人有关的话题,不代表陈殊酒不能对从伙计嘴里得到的信息加以利用,顺势推舟拉近关系。

陈殊酒抿嘴不继续讲下去,姑奶奶有些急切,努力撑开上下眼皮仔细察看侄女的脸,陈殊酒吓到似的惊呼,再度后退。

真是阿弥陀佛,姑奶奶晓得自个长相吓人,平时没见多在意,甚至为这副衰恶样的成因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把小侄女骇着,有些羞赧地从老旧不堪的裤兜掏出几颗老式硬糖,哑着声不自觉讨好道:“酒酒,你别怕我,姑姑不会害你。”

明显犹疑过,陈殊酒才慢慢从她树皮似的掌心上接过糖,敛去眸中微少算计,小声说:“谢谢姑姑。”

她的语调那样轻,姑奶奶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饶是傍晚的凉风一路吹过也不免有些汗流浃背,她用手背擦去额头的细汗,一味地说好、好。

也不知道哪里好,反倒有伙计急匆匆冲进来喊她:“姑奶奶,不好了!”

姑奶奶目露凶光,恶声:“老娘好得很,闹腾什么?”

伙计诺诺连声,“段家的香婆走了。”

“看完了事儿就走呗,有什么好报告的?”

伙计端详姑奶奶不满的表情,知道自己闯祸坏事了,决意把刚接到的消息一股脑地说出来,说完好赶紧走掉:“盛家那边递消息,过来议事的人出车祸死在路上了,本家选举出下一任话事佬再给您传达。中堂的祁姓客人有事找您商讨,劳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陈殊酒全神贯注在侧聆听。

祁连钟那么急,是因为香婆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吗?

正值她思绪纷飞之时,祖屋内传出不小的动静,有玻璃掉地的响亮破碎声。房中光线明暗不定,看门的伙计见势也惊恐地朝姑奶奶这边跑来,指着里头状况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姑奶奶身躯一震,喃喃:“他们生气了,他们生气了!”

上香!

香婆的话警醒了陈殊酒,她赶紧拉着惶恐的姑奶奶快步往祖屋那走。双手用力推开门,里面从上到下呈三角形摆满的先人木制牌位鳞次栉比,没有任何外力作用影响,在剧烈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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