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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惊(1 / 3)


祁烛当即立断转身走南门,以免碰晦。

但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头朝北门的方向看,

事故大概是他快理完发的时候发生的,在狮子塔购物中心内部一楼,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警方有序指引疏散人员。

从身边陆陆续续经过的的观光客和目击者口中大致了解,死者独自来逛商场,身边没有人陪同,跳楼动机不明,生前唯一异常就是从六楼洗手间尖叫着跑出来,神色癫狂纵身一跃,当场不治身亡。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是否为精神病患,抑或为情所伤时,祁烛抬眼看向六楼。

身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男子嘴角泛起冷笑,抬手翻过栏杆毫无顾忌跳下,眼看就要跟坠楼的尸体压在一块,祁烛赶紧跑过去提醒大家:“小心,都让让!”

砰地。

耳边似有风声凌厉,男子坠地。

祁烛冲上去双手紧紧握住隔离带,拧眉死死盯住尸体的方向,没看到意想中两幅躯体重叠的死相。

围观看戏的老婆婆拍他肩膀,好奇问:“小伙子喊啥子哦?你来认尸啊?”

没多少人在意他的动静,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事故本身。救护车匆匆而至,将披上白布的死者抬上担架。

随着其中一名实习医护紧张,造成了剧烈动作起伏,遮住尸体面容的白布飘然落下,男子死不瞑目的脸部裸.露在外。

实习医护愕然自己的失误,再不敢大意,硬着头皮在主任严肃的视线下赶紧把布重新披好。

除了祁烛,偌大的人群好像没一个人能看到那具尸体死后面部肌肉不断抽动,紧抿成线的嘴唇慢慢,慢慢弯曲。

祁烛如坠冰窖,他刚见过这个男人。

就在……确认尸体的前一刻,亲眼见证他跳楼的过程。

从南门走出购物中心,祁烛走到自家的小轿车前屈指敲了敲车窗,范叔在驾驶位上等他,“去看现场咯?”

由不得他猜测,实在是少爷心神不宁的样子太过明显,范叔招呼祁烛上车,笨拙地播放流行DJ,调大音量安慰道:“不怕,叔和姨在呢。”

七点多已经过了岈城这小破城市的下班高峰期,车辆畅通无阻,驾驶到小区门口停下,范叔带着祁烛回家。

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只有范姨拿着鸡毛掸子在打理沙发,笑笑:“少爷染头啦?”

“嗯。”祁烛别过脸,不太习惯以新面孔示人,直奔自己最关心那个问题:“陈殊酒呢?”

范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房间,哄睡着嘞。我跟您进去瞅着,等她魂儿回来就醒啦。”

·

祁连钟不确定收惊的过程会不会再起雾,决定跟陈静和各出一半钱,提前斥资收买物业,要求随便寻个正当理由,以发通告的形式暂时阻止业主出行,免得不明缘由的居民碰见叫魂的场景瘆得慌。

收惊的作法常见于城镇农村,市区稍微少见,流程普遍,不大会有风险,最多出现第一次魂没叫回来,再重复去叫的状况。

但纸人的事在前头没解决,怕遇突发状况,段家老头和祁连钟负责盯梢。

当晚月明星稀,陈静和拎着陈殊酒昨夜换下的校服,顺从指引,走到发现侄女的路灯下面。

“陈殊酒,快回家吧。”

她掀起衣服扑尘,步履缓慢,一步一步走过陈殊酒被背回来的小道。

“酒酒,家里人在等你。”

不幸的是,四周渐起浓雾,将人笼罩在另一个空间。祁连钟的声音尖锐失真,最终迷失在层层阴霾。陈静和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石子路,不能低头,不能恐惧,继续扬着声喊:

“酒酒,快跟我回家吧。”

两侧骤然出现数盏路灯,光华如昼,为她开辟出一条蜿蜒扭曲的道。没被光照到的地方不是活人能触碰的界,密密麻麻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摆动的幅度似挣扎,或要抓扯她,阻挠她向前。

道路尽头,是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孩蹒跚前行的背影,“酒”字在陈静和嘴里打了个转,没喊出来。她不可置信地停下,眼眶湿润,干涩地念了一声:“妈……”

“李秀川”不能回头,也永远不会回头。

因为这是假的,陈静和比谁都清楚,李秀川早已不在人世了,无非魑魅魍魉迷惑人的幻象。

可她还是忍不住叫出这个称呼。

三十多年来,李秀川的爱不是给了陈袖清,就是给了陈袖清的亡妻况明月,爱屋及乌延续到陈殊酒身上,唯独没给自己。

温馨前行的背影激起她的不甘与怨忿,陈静和不无怨毒地盯着母亲的斑驳光影,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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