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潜乃是叶氏宗族之子,为人完全继承了藏剑的高傲以及一掷千金的气势。思齐书市近来的生意,似乎因着藏剑众人的到来而有了飞跃的发展,长歌门的人均门人生产总值大概又提升了几个百分点。 藏剑痴迷于剑,无论男女老少。叶潜自当不能例外。 杨长月站在漱心堂前,不耐其扰时,对叶潜道,“本姑娘在感悟剑胆琴心你看不出来?” 叶潜拔出他的重剑挥了挥,“本公子在感悟山居剑意!” 杨长月取下背上的琴,避让他劈来的重剑,翻身掠上漱心堂的石栏之上,“叶潜,你是不是与我过不去了!” 叶潜眨眨眼,收回试探的重剑,状似童言无忌极其天真,“杨姑娘未免太过高估自己。早闻长歌清绝影歌独步天下,潜有心讨教一二才是。” 讨教!这就让你讨教! “……”杨长月指尖在琴弦上一拨,一道肉眼可见的碧绿的真气涌出。 “来得好!”叶潜便放下重剑,从背后抽出金色杏叶华丽无比的轻剑来,“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他年纪尚小,长久使用重剑极其消耗体力,这一架也只是相互切磋而已并不急于求胜,便用了轻剑。 杨长月击退几步,旋身离开原地,跳跃之间,只见他作用轻剑,一剑劈开了音波,淡金色的剑气与石栏微一触碰,砍出了一点细痕。 幸好这小正太功力不够! 杨长月心疼了下。忍不住磨了磨牙,从雕花石栏跳下来,轻功掠离水面,一只手离弦对他招了招,“别再漱心堂前出手。随我来。” 长歌一草一木,都要保护! 叶潜扬了扬眉,拿起重剑轻剑紧随而来,“好啊!” 感受到身侧的劲风,杨长月:你藏剑的君子风度呢! 她一拨弄琴弦,郑然一声清响,身影离去水面三寸,跃至空中。金色的剑尖刺空,点至水面,随她离开时带起的水花混于一体,落入漫无涯际的流水之中。 弦动之时,真气翻涌,叶潜扬起重剑劈开,身影从琴音之中掠过,金色的剑意与绿色的琴音交错而过,砸在水面,水花四溅。 叶潜:“你别躲啊!” 杨长月:“有本事你别躲!”不躲杵着跟木桩似得任你打?开玩笑了小正太。 水面上倒影过一绿一黄两道身影,竟都是敏捷无比。算是长歌藏剑这一辈中杰出的小辈了。 杨逸飞从漱心堂走出,负手看着远去的身影,目光扫过石栏掉了碎屑之处。切磋倒是不错,相互长进。只是小妹恐怕又得被叫去谈心了。长歌虽说是文武并重,但实际上,还是偏向于修身治国平天下,而非江湖,更重于文。门中除了特定之处允许试剑,其余都算是学子清修之地,比武难免嘈杂,只怕扰乱他人,禁武。 这是门中规矩,不可破坏。即便是藏剑的小公子提出试剑,她身为门中之人,也不得听之任之。 不过他们两人不知会胜负如何?他倒是真有些好奇。 叶楚跟随而来,微微一叹,“潜儿无礼了。他平素在山庄被娇惯过了,实在任性妄为。还请少门主宽谅一二。” 长歌不像是藏剑,随时随地都可以切磋剑技。门中规矩可比藏剑复杂百倍,又重视文学礼教,不是藏剑以心为剑。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未在寻常路上见过打架斗殴(划掉)比武切磋之人。可见是门中约定俗成。叶潜倒好,直接在此欺负长歌三小姐……真是头疼。 嫡系五公子叶凡如今失踪大半年,叶大小姐又是常年卧病,前一阵也不知怎的,留书出走。各大庄主基本都单身,没单身的又不能回藏剑。现今藏剑山庄的小辈,可谓少之又少。叶潜天资极高,又与四庄主十分投缘,在山庄中也极为受人喜爱。大家便多迁就他一些…… 杨长月掠至少初坪的海棠树边,仰面下腰,强劲的剑气擦着额前扬起的刘海而过,黑色的长发立刻落下一截。她借力扭身,一手拉住树枝,瑶琴被内力托起,另一只手连连拨动,琴音铮铮之声不绝。一道擦过叶潜的发带,金色的发带发出嗤声微响,头发四散开来。 他的剑势并未因此减缓,杨长月抽出琴中剑,横剑挡住他的轻剑,金色的剑尖与碧色的剑身相交,发出叮一声清响。微微有火花溅出,杨长月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还未变换剑招,只觉胸口一闷,嘭一声掉进了远处的水中。 所以说藏剑惯常奉行的以攻为守不要命的打法让人很头疼了。当初这个生活号为数不多参与过的几次矿车,几乎每次都有精五插八战力极高的藏剑从天而降冲进人群里扔大风车,然后红名一死死一片…… 杨长月在水中冒出头来,一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睁开眼睛,抱着琴漂在水上,完全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