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起来。一边揉着慢慢凸起的肿包,一边回头去看静静地睡在枕头上的球棒。 那是乔西亚送她的球棒,崭新、结实、名贵,是每个击球手梦寐以求的好帮手。 还有乔西亚教她的训练方法……这几天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她都会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在锻炼听力的同时尝试去“理解”和“感受”。 这对伊迪丝来说有点困难。 以前在打球的时候,她只需要用眼睛去看,偶尔使用听力来躲避从视觉死角里飞来的游走球。 就算是在“目盲”时期,她也是凭着团队协作和直觉来击球。 现在她却需要把听力放在和视力同等的位置,也许更高。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去“理解”和“感受”。 尽管伊迪丝已经在训练初期尝过甜头了,可是在运动比赛里,捷径是行不通的。 无论多么优秀的训练计划,球员也得日复一日的坚持,一时一刻也不能松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伊迪丝抿紧嘴唇,死死望着那根球棒,连脑袋也不揉了。 没过一会儿,帷幔又被撩开了,一双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双手捧着的一件黑色素面长袍。 宝拉藏在枕头下面,掀开一只眼皮,看见那件长袍挤开了一本《败坏法纪的狼:狼人为什么不配生存》和两只团起来的袜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接着,那双手缩回去了。 又等了几分钟,帷幔后面终于传来了平稳、安心的呼吸声。 宝拉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那是我的朋友。”她小声说,尽管没有人能听见。 第二天一早,伊迪丝就去格兰芬多塔楼找到了莉莉·伊万斯——六年级的另一位级长。 伊迪丝把长袍和徽章都给了她,希望她能帮助自己还给莱姆斯·卢平。 “哦……什么?”莉莉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紧接着,她又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回忆——就在她思考的这十秒钟内,伊迪丝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幻了几十次,活像一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 “——哦,哦!你们俩?”莉莉反应过来,热烈地望着伊迪丝,“这太棒了——” 但很快,她又眨了眨眼,迟疑地问:“你知道他……”她没说下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伊迪丝说,“而且我们俩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捡到了他丢失的衣服。” 莉莉像是被搞糊涂了,但既然伊迪丝这样说,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和她保证自己会把衣服还给卢平。 解决了一件事,伊迪丝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跑下楼——甚至来不及等待楼梯归位——闯进礼堂,加入了正在吃早饭的宝拉和奥斯顿。 巧合的是,隔着拉文克劳长桌的格兰芬多长桌旁,也坐着掠夺者四个人。 伊迪丝一跑进礼堂里,就有人朝她看过来。 看着她的头发和长袍在跑步时往后飞,看着她坐在朋友身旁一口气喝光一大杯南瓜汁,看着她探着身子去拿堆成小山的熏咸肉。 西里斯·布莱克默不作声,扭回头给自己也拨了些熏咸肉。 这个暑假他有了不同的变化——他剪了一部分头发。 现在那头滑溜得像海獭毛皮的黑发变成了短发,比起以前的典雅风格来说,这样的短发使他看起来更加时尚。 但是他的状态却看上去比以往更阴沉,整天带着一副厌烦的样子,除了会回应掠夺者几人以外,谁也不搭理。 不过,他的变化对比他的好哥们詹姆·波特来说,就显得不起眼了。 也许是六月份在大草坪上被莉莉·伊万斯狠狠臭骂了一顿伤了他的心,从今年的新学期开始,詹姆表现得就根本不像他自己。 他不再像霸王一样,拉着朋友在走廊里横冲直撞;也不再仅仅因为别人的长裤短了一英寸,就让他拖着两米长的裤子去上课。 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也没有在温室外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狭路相逢的时候,第一时间朝他施恶咒了。 ——尽管在大脚板出手以后,他也加入了战斗,不过至少他忍过了五秒钟,不是吗? 莱姆斯欣慰地望着两个朋友,认为这是象征他们成熟的标志。 “我该怎么把球棒给她,又不让她知道是我给的?”成熟的大脚板问。 “要是我赢了法国队,伊万斯会答应和我出去玩吗?”成熟的尖头叉子问。 莱姆斯手里的叉子忽地在盘子里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