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桌,蒂尔登·图茨,赫奇帕奇三年级最胆小的家伙,被她粗鲁的动作吓得只想缩成一团。 宝拉看上去很不安,她以为伊迪丝在生他们的气,因为她在这节课选择了奥斯顿成为搭档。 奥斯顿也有点不是滋味,可他还是安慰宝拉:“伊迪丝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宝拉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披发,转身看见伊迪丝在麦格教授的指导下,成功将蒂尔登变成了一只戴着巫师帽的蟾蜍。 “呱!”蒂尔登惊恐地大喊。 “也许吧。”宝拉的声音稍有些发抖。 下课以后,所有人都忙着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尤其是蒂尔登,连课本都来不及收进书包,就急匆匆地抱着一摞书跑了出去。 当宝拉和奥斯顿磨磨蹭蹭地走近时,伊迪丝正在疑惑地望着蒂尔登的背影。 “他怎么了?”她问。 “大概是想去盥洗室。”奥斯顿随口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伊迪丝又问,迷茫地看着他们。 三个人面面相觑。 宝拉终于发现她和奥斯顿担忧了一整堂课的事情只是无稽之谈。 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你还在为流言蜚语而烦恼吗?” 伊迪丝不假思考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真的?”宝拉真切地感到高兴,“我们早就应该意识到,为此烦恼只是给我们自己增添麻烦而已。” 要是今天清晨的伊迪丝听见这样的话,只会在心底暗自反对。 可现在的她意识到,传播流言蜚语的那些人都不是她的朋友,甚至并非真正了解她,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要是因为这些人的话而自我怀疑,和朋友起矛盾,那真的是比世界上最笨的傻瓜还要笨的人了。 “是啊,你说得对。”伊迪丝轻松一笑,抓着书包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教室。 很快就到了五月份,即将到来的决赛和期末考试让魁地奇队里的每一个人都紧张极了。 随着时间推移,赫奇帕奇对于她们的看法渐渐分成了几种不同的派别——最初的时候,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认为魁地奇的姑娘们给赫奇帕奇带来了耻辱。 到了临近决赛的时候,更多人选择给予她们精神上的鼓励。 赫奇帕奇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连续两年以上获得过魁地奇杯了,越来越多的鼓舞声传进她们的耳朵里。 队里的每个人现在一拉开更衣室的柜门,就有成堆的蟾蜍薄荷糖、冰耗子和蟑螂巧克力哗啦啦掉一地。 不过,伊迪丝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 每天清晨,伊迪丝的书包里还只有几本必备的课本和一只击球棒。黄昏来临的时候,书包里就多了一大摞写过的羊皮纸,全是密密麻麻的课堂测验、作业和论文。 多亏了奥斯顿,他的笔记在这时候帮了大忙。 每当伊迪丝和宝拉因为训练而牺牲了一部分写作业的时间时,他就会贡献出自己的宝贝——记满了整个学期的学习重点的羊皮纸装订册。 “我得说,还好有你。”伊迪丝手中的羽毛笔唰唰地上下翻飞,一刻不停,“不然我们可能就拿不到魁地奇杯了。” “我不明白。”奥斯顿把注意力从手中的书本中转移到她们身上。 “因为我们很可能会在比赛之前就被教授灭口。”伊迪丝说。 宝拉为她绝妙的讽刺笑话咧了咧嘴,可奥斯顿却有些不满:“没有教授会那么做。” “至少麦格教授会的。”伊迪丝缩了缩脖子,“如果我们的课堂测验连续得了D,或是作业交不上去,我相信她会。” 这下奥斯顿也说不出话了,她知道他心里也这么认为。 当她们奋笔疾书的时候,一只健壮陌生的猫头鹰停留在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外面。 那是一扇最接近地面的圆形窗户,附近没有任何枝条,猫头鹰不得不将爪子贴近地面,相当不耐烦地啄了啄玻璃。 “特伦斯!”奥斯顿惊讶地喊道,赶紧上前把它放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在窗外等待得太久,特伦斯一进来就飞扑到了奥斯顿的脸上,一双有力的翅膀把他的头发折腾得乱七八糟,嘴上衔着的包裹也顺势丢进了他的怀里。 “咻!咻!”宝拉上前帮忙驱赶,手里挥舞着的田鼠干立刻吸引了特伦斯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就放弃了奥斯顿,转而向她飞来。 伊迪丝抛下手里的羽毛笔,也想伸手摸一摸它。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玛尔斯锐利的一对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