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原来瓦伦丁先生就是治疗师,他在宝拉的召唤下急匆匆赶到了病房,在两人的瞪视下又为伊迪丝检查了一遍伤口和眼睛。 “——是暂时性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伊迪丝的心却忽然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她焦急地问,一阵冷颤从脊背延伸化成椎心疼痛,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又返回胸腔。 “应该是你脑袋后面的伤势影响到了你的视力,”瓦伦丁先生解释,“但这只是暂时性的,只要好好上药,你的视力就能够恢复。” 伊迪丝拼命眨着双眼,想从黑暗中找出一丁点有形状的东西,可就连宝拉伸手来抓住她时,她也没有见到她白里透红的苹果脸和金灿灿的小羊毛鬈发。 “能恢复!能恢复的!”宝拉泣不成声地搂抱她,又被她推开。 “和以前一样吗?”伊迪丝质问治疗师。 治疗师顿了顿,“当然能!我配的药水能加速伤口愈合,更何况还有白鲜香精。”但他的迟疑给了伊迪丝一个难以接受的信号。 瞎子还能打魁地奇吗?伊迪丝想,可能连上学都是奢望!别人都能照着课本念咒语,难道她要从朋友嘴里获得知识? 还有施咒的手势,没有眼睛看,她可能会把缴械咒画成爆炸咒,到时候她就成了四处闯祸的废物! 她伸手去摸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那个后脑勺上的伤口,但奥斯顿想阻止她,怕她一不小心戳坏了那块好不容易结成血痂的伤疤。 伊迪丝沉浸在黑暗的烦躁中,感觉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和她唱反调,隐藏许久的脾气被忧伤激发,化作一团越燃越烈的怒火。 “走开!不要碰我!”她还有力气咆哮,挥动双臂把两个朋友通通推到另一边。 宝拉哭得更厉害了,可她一点儿不怨伊迪丝,看着这个憔悴的姑娘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她忍不住把脸埋进奥斯顿抖动的肩膀嚎啕大哭。 伊迪丝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土豆大小的肿包,包上坑坑洼洼的小山就是血痂,除此之外,她忽然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我的头发呢?”她惊异地问,两只手摸着自己长着又短又细的绒毛的脑袋问。 “剃了,”瓦伦丁先生说,“我得给你上药呀,那些头发被血糊成一团,太碍事了。” 其他人都沉默下来,怕她又崩溃影响病情。 瓦伦丁先生直接摸出魔杖,打算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先让她昏睡过去。 不过伊迪丝反而就此冷静了下来,头发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此时无神的眼睛。 “我以后还能打魁地奇吗?”她问。 “当然能!”瓦伦丁先生再次回答,“比你受伤更厉害的运动员都有,可我始终能让他们在鼎盛时期上场——当然,如果是年龄太大的话,我也做不到。” 同一句话,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和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听起来是不一样的,伊迪丝现在相信了对方,知道自己的视力消失只是暂时性的。 但她仍然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无神,两眼发直,眨也不眨一下。 “这是今天的药膏和药水。”瓦伦丁先生把一个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铁制托盘和木质柜子碰撞的声音非常清晰。 “今天就让我们来给她换药吧!”奥斯顿自告奋勇,“我们一直看着你换药,知道该怎么做。” “我可以换新绷带。”宝拉也急急地说。 瓦伦丁先生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打量仍在出神的伊迪丝,思索过后点了点头。 随即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伴随着皮鞋踏踏的声音离开病房。 长袍衣摆摩擦的窸窣声逐渐靠近,伊迪丝感觉到奥斯顿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床头柜,蓦地感觉鼻尖涌上一股酸意。 “对不起!”她突兀地说,吓得奥斯顿一抖,“奥斯顿,你也受伤了吗?” 她想到在坠落前见到他的最后一幕,不由也开始担心他的伤势,同时想到自己多么没用,竟然没有保护好他。 “我好着呢。”奥斯顿说,“只是一些擦伤,骨头裂了,但瓦伦丁先生是最出色的运动员治疗师,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早就痊愈了。” “那叫昏迷,不叫睡觉。”伊迪丝反驳道。 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见到她笑,奥斯顿和宝拉才真正放下心。 “你肚子饿不饿?”宝拉从床头柜上挑了几个包装精美的零食塞进她的怀里。 “你们还给我买这么多零食?” 伊迪丝的手在半空中乱挥,摸索着抚摸到了宝拉肉乎乎,非常温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