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的先生。”她郑重地道谢,于是便一直沿着街道和灌木丛走到了巴士停靠处,上了最近一台巴士,一直到景色变幻,有零星几个下车的乘客说:“……到东区了……” 伊迪丝赶紧跟在他们身后跑下了车,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街道。 她抓紧了怀里的魔杖,又走了一些时候,不停地往前走,信步穿过了许多街道,都是她所不认识的。 她走了太久,就连太阳都升起来了,霞光五彩缤纷,也吹起一阵微风,驱散了浓密的雾气,让伊迪丝能够勉强分辨出路牌上写着的字。 “蜘蛛尾巷。”她低声念道,忽地感到饿得难熬,孤独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疲倦灌满了她沉重的双腿,伊迪丝猜测自己走了二十英里,所以她才会饿得熬不下去,两条腿也软得直哆嗦。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在就近的一张冰冷的石阶上坐下,抖了抖身上沾满的尘土,抱着屈起的双腿蜷成一团。 一鼓作气的精神已经消散了,她现在只觉得又饿又累,而且浑身尘土和泥点,要是这样一个懒洋洋、脏乱的孩子出现在牛奶公司门口,想必也是会被当机立断地拒绝的。 沿街的窗板一扇扇打开了,窗帘也拉了上去,人们开始来来去去。有几位停下来,打量了她两眼,有的匆匆走过时扭头看看,却没有人费心问一声她是怎么上这儿来的。 “我从没这样思念过宝拉和奥斯顿。” 伊迪丝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的面容,他们虽然性别不同,但都拥有一头又厚又密的金发。 宝拉是个矮墩墩的姑娘,一张苹果脸既可爱又可亲,笑起来的时候双颊还飘着两团红晕,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天使娃娃。 奥斯顿呢,则是个又高又瘦的纤细少年,尖尖的脸比大理石更苍白,总把自己的蓝眼睛藏在大卷鬈发后面,看起来有些阴郁,但却是个有点儿胆小、热心肠的好人。 如果他们俩在伊迪丝的周围,嘴巴停不下来的宝拉一定能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堆零食,而奥斯顿会有更多笑话和魁地奇小故事抚慰她疲惫的情绪…… 她无精打采的眼神一直从河岸边一辆辆开过去的轿车移到远处一座极其显眼的高烟囱上。 按理说,她该起身乘坐回西区的巴士,但现在她只想懒洋洋地躺在这里不动弹。 “你干嘛在那里躺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伊迪丝抬起头,还没开口,就感觉一阵飘忽不定的轻风扑面而来,带来被露水打湿的嫩草沁人心脾的芬芳。 远方高处的阴影下,一个红头发的小人站在那里,用关切的神情朝她这边探头探脑的。 “你生病了吗?”见伊迪丝没回答,她再度开口问道,同时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露出一身嫩绿色的连衣裙和小皮鞋,一头深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后,脑袋上还顶着一个深绿色缎带编成的蝴蝶结。 “我很饿,饿得受不了啦。”伊迪丝回答,“而且我走了太久的路,两条腿软得像毛毛虫,我想让它们歇一歇,所以在这里躺着。” 女孩似乎是确定了没有危险,这才从远处跑过来。等她跑近以后,伊迪丝才发现她的眼睛和宝拉的一样绿,都像两块色泽莹润的绿宝石。 “那么,让我来扶你起来,好吗?”女孩说,把自己的手塞进伊迪丝的手里,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伊迪丝的手触到那只瘦瘦的、软乎乎的小手,心里涌起一股暖暖而甜蜜的柔情,极容易地就让她想起宝拉,搅得她心慌意乱起来——这可不行,宝拉才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谢谢你。”伊迪丝僵硬地说。 “这没什么,你的家在这附近吗?”女孩又问。 “不,我是从西区来的,”伊迪丝模糊地解释,“想要去沙德勒街,可不知怎么回事,走到这里来了。” “沙德勒街!可那在几个街道以外呢!你一定是走过头了。你瞧,这里的路牌写着蜘蛛尾巷。” “我想我已经瞧见了。”伊迪丝有些烦躁,“我走错了地儿,也没能找到牛奶公司和工作。”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女孩说,“但我能和你保证,这附近绝没有一家牛奶公司,哪怕是你所说的沙德勒街。” “啊!没有牛奶公司!”这下伊迪丝总算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一团火猛地烧上她的心脏和血管。 怦怦怦,那是她速度过快的心跳声,仿佛一下子跳到了她的嘴里——而这却是这几个钟头以来,唯一进到她嘴里的东西。 那个男孩骗了她!只是为了摆脱她,随口说出来的一个地名,而伊迪丝却当了真,不仅在心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