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保姆手一抖。 “没什么,休息吧。” 她已经过了想要公道的年纪了,对错都索然无味。 床单被套都换了,她没再多检查,在保姆走后便躺上了床,被子往头上一罩,合眼沉沉睡去。 深夜。 周惟深找总管要顾家人的资料。 分产酒厂老板的家庭信息都登记在册,总管将资料送进了他房间。 他一页一页翻过资料。 顾家酒厂,当家人顾立峰,二婚妻子隋梦莲,大女儿顾静姝,二女儿顾以宁,三女儿顾宥缦。 他的手指停在最后一页上,点了点那张薄薄的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披在耳后,露出整张素丽的脸,她微微笑着,眼里的光很亮,有些腼腆。 他问总管:“这张照片是她多大的时候拍的?” 每年酒会下面的酒厂老板都会携家带口来一次,有些总管会留意,有些却也不太有印象。 这个小姑娘漂亮,他是有些记忆的。总管想了想,说:“应当是十六七岁。” 周惟深点点头,看向她的个人资料,发现学历只记录到中学:鹿海市十三中。 “怎么只有高中?她大学是在哪上的?”周惟深问。 总管尽力回想道:“这位小姐好像高中就辍学了,后来,好像是出了国。” “辍学?是什么原因?” “之前倒是没有留意过。”总管看出他对这位小姐很感兴趣,“大少爷,那我再去查查她的信息。” 不置可否。 周惟深慢慢地撕下了那张照片,“你觉不觉得,其实她更像秋荷姑姑?” 说真心话,总管觉得无论顾以宁还是这位顾宥缦小姐,其实都不怎么像周秋荷,至多眉眼有个几分相似。 海云是上了年纪,想找个人寄托哀思而已,怎么小辈也跟着凑起热闹来了? 这些话他不好说,只是斟酌片刻后总管附和道:“是有些像的。” 周惟深弯了弯唇角,忽然问:“海云明天过寿,也要请老道士来?” “是,年年如此。” “你让那个老道士先来我这,再叫他去海云那。” 大少爷在海外长大,一向是不信这些算卦看相的,怎么也信起老庄之道来了? 总管心头疑惑,但也点了点头,“好的,少爷。” 周惟深合上文件夹,递还给他。 总管接住,迟疑,“大少爷,那张照片…” “我留给母亲再看看。” 只当他有意另择义妹,总管退了下去。 周惟深盯着照片端详了许久,不自觉轻轻笑了。他打开卡夹,将这张照片收进了内层。 他说过,有缘还会再见。 瞧,阔别多年,她还是又撞到他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