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虽然隐蔽,但是有纪小公子带路,到省却我们找了。” 阿狸蹲靠着一个柱子,头痛欲裂,她知道自己烧的厉害。她身位蹲的低,刚好能看到白轻时那个小不点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的小脸。 男人并指在白轻时身前一点,小不点哇地一声哭出来,“娘亲……” 白夫人红着眼睛咬了咬牙,“时儿不哭,不许哭!” 小土豆还是很害怕,却真的不出声了,四五岁的孩子默默流泪,委屈至极。 “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先答应他们……”阿狸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想起那晚白夫人带着几人去看她,说是何璋的妻子。 阿狸忽然想起刚在膳房外听到的谈话,虽没见面,却已经知道是谁看她不顺眼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走吧,身后追她的人在靠近,但前面也没有路可走,又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她摸摸手中的短剑,开始数人头。 “是你傻还是他们傻?应了他们成为人质,逼大军束手,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这些都是孩子……” 王忠夫人默了片刻,“他们是英雄之后,不该一辈子背负偷生的愧疚。” 阿狸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唔,她很不喜欢这种壮烈的英雄主义。她深呼吸,估摸着自己就只有这最后一丝气力,不容有失。 “各位,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一把长刀闪着寒光,架上了纪小霜的脖子。 “小霜!王夫人,小霜是我姐姐的命,求你,救救他……”得嘞,这一句阿狸也知道了橙衣女子的身份。 再看纪小霜,这小子倔的挺有个性,梗着脖子一脸不怕死,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身傲骨,虽然功夫差了些,但也算没有辱没他崇拜李相夷一场。 阿狸嘴角微微上扬,脚边飞起几片单薄雪花。 冰冷的刀刃贴上稚嫩的肌肤,纪小霜第一次真正近距离接触死亡,脑中却突然浮现方才阿狸的身影,不知道她有没有顺利逃走,可惜刚才忘记告诉她往哪个方向走去搬救兵。 胡思乱想着,恍然觉着没有那么害怕了。纪小霜闭上眼,可是脖子上的冰冷突然消失,然后,屁股一痛,他直接飞了出去,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踹进积雪堆里。嗯,还是倒栽葱。 他不必求证,潜意识已经知道是谁干的,奶奶个腿儿的,这个恶劣的女人!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绑着小土豆们的人忽然被一道快速闪过的身影击倒,而那些被点了穴道的小土豆,一个个被一脚踹进王夫人面前的一排积雪堆里。虽然不大好看,但确实落入了安全距离。 虽然事发突然大家迟钝了一些,但是很快将这些小土豆抓到身边护在身后,王夫人几人这才看清,那黑衣人身后的帐篷顶端坐着一个浓烈的身影。 纪小霜拂去身上的白雪,抬头仰望,她将他的短剑抵在身侧,右手拄着剑柄以作支撑,在积雪的映照下,笑容灿烂过正午阳光。 这个恶劣的女人,救了他们所有人。 “阿狸姑娘?”白夫人很震惊,真的很震惊,她以为阿狸不过是个娇艳的花瓶,谁能想到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的一个人一出手竟然这么厉害……厉害的有些不能理解。 “婆娑步!”王夫人眼中迸发由衷地敬佩,她是所有家眷中武功最高者,知道李相夷的独门轻功虽然上乘,却极难练就,所需天赋极高。 “她竟然……”橙衣女子半张着嘴,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喃喃自语。至于竟然什么?是会功夫还是会救他们,倒始终没有说出口。 “既然来的就别急着走啊。”她笑靥如花,一派悠闲,仿佛一个在帐子顶上晒太阳的高手。 看阿狸嚣张地坐在帐篷顶上朝他们挑衅地勾手指,白碧澄和面具男却没有直接上前抓她。 一是因为白碧澄刚才已经领教过阿狸的邪门,知道迷药对她不起作用,再者,面具男的内力来自长生王的赐予,那长生王被李莲花重伤反噬,他的内力也急速消退。更何况阿狸表情轻松泰然自若,看上去自信满满,难保身后没有援兵。 两人心照不宣准备撤退,不料突有一群兵力折返杀了回来,这便是傅衡阳留的后手。 乔婉娩与石水在半路各自找了借口滞留,等大军离开后悄悄潜回,杀一个回马枪。 李莲花与傅衡阳这出空城计并没有唱到底,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保住营中家眷。 凛冽带寒的掌风直冲面具男,青雀鞭随后而上,而乔婉娩的剑也支取白碧澄面门。 阿狸瞧着反应过来的女眷们加入战局,撑在另一侧的五指抠进了帐顶积雪中,只觉浑身血液凝结,一点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