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能再错过了。 回到药谷,还有精壮干练的男人在为明晚的拍卖会做准备。 “五公子回来啦。”那些人同他笑着打招呼,他温润笑着点头。 在他正准备推门进屋时,身后传来声音:“阿离。” 他转身,青年一身黑衣,剑眉星目,是他二哥晏迟。 他眼睛亮了亮,快步上前拉着晏迟的手进到屋内,找出毛笔和纸在桌面上铺开,写道:我刚刚见到三年前救我的女子了。 那女子晏迟听他说过无数次,他这弟弟至今不娶也是因为倾心于这女子。 晏迟疑惑问道:“那怎么不请来药谷?救命之恩是天大的事,还有,你怎么又不能说话了?” 晏离提笔继续写道: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便不见了,但我确信一定是她。 他拿出怀里的神芫草,晏迟接过,明白了失语的原因。 “那这女子一定是在梵城内了,你放心,哥哥帮你找。” 一家子姐姐妹妹都已成家,唯独这个最小的弟弟,若是能找到那女子,两人结亲也是一段佳话。 晏离笑,落笔一字:好。 晏迟摩挲着指环,梵城地域偏僻,如果不是拍卖会基本没有外人来,而阿离三年前和那女子初遇是在羌北,所以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奔着药人来的。 “阿离,我一会儿便散出消息寻找那女子,明晚的拍卖会你也过来,说不定会遇见。” 晏离想了想,点头应下。 晏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门外走。 烛火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晃动,晏离伸手抚上那纸上的字迹,像是在抚摸着心里女子的脸颊那般温柔珍重,他唇边弯起一抹笑,似洁白如雪的山茶花开,干净清澈。 上了床榻,梦里他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羌北。 硝烟四溢弥漫着,鼻尖是浓郁的血腥气,耳边是充满绝望的哭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不敢倒下,只要倒下去,他便会被那些饿了许久的人分而食之。 他本是来此地采药草的,谁知战火突起,他已经被困许久了。 身体越来越重,渐渐的他支撑不住了,倒下的前一瞬,他被一双手稳稳托住,那人细白的手腕上戴着梨花白玉镯。 他视线往上是一双精致明亮的眸子,她脸颊上染着硝烟的黑和血液的红,她声音清冷,似初春的凉风,轻轻吹进他耳朵里:“睡吧,没事了。” 他安心闭上眼,再次醒来是在救济收容的房屋里,周围全是战火中艰辛求生的难民,他问了很多人,没人见过那女子,众人都说那是他在做梦。 可他知道,他没有,如果不是那女子,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来到这,只怕早已在好几个人的肚子里了。 梦境再一转,回到今晚的场景,那女子腕间的白玉镯,在月光的照耀下,盈盈入眼,莹光落入他眼底,清楚地告诉他,三年前不是梦,她真的来了。 翌日,晏离早早便醒了,他坐在药谷门口,等着外出寻找的人带回好消息,可直到日头西沉,他也没能等到。 到了晚上,他随着二哥的马车前往拍卖会,进去后他找来仆从端来几盆水放在入口处,这样来的人净手时他便能看见有无白玉镯。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蔺挽和嵇玥在身上藏好匕首暗器,戴好上午买的面具离开客栈。 进到拍卖会,蔺挽面前排起了四条极长的队伍,最前端传来声音:“诸位贵客排好队,用族中圣水净手后方可进入。” 闻言,众人脸上也没什么不耐,能培育出那般厉害功效的药人,只怕他们的圣水也是不简单的。 蔺挽把袖箭悄无声息地塞进怀里,嵇玥也把毒针换了个地藏起,净手而已,只要不是搜身,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过了半刻钟,终于轮到蔺挽,仆从换了干净的水,她伸出手放入盆中,腕间的白玉镯露了出来,然后她平静地收回手,接过一旁仆从递来的帕子擦拭。 她看着自己的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等嵇玥净手后,两人一起往前排座位走去。 而此刻的晏离,激动到身体发颤,他看到了,刚刚那个戴着红狐面具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无尽的喜悦在胸腔中似烟火般炸开。 他的腿脚不听使唤地快步往楼下走,行至中途,他顿住停下,他记得她,她却不一定记得他,贸然上前,会不会惊扰了她? 晏离有些迟疑了,他得好好想想该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他回到二楼,隐在门缝里看着她,昨晚她离开得那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