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光线洒落下来,镀上一层朦胧而梦幻的光边。
三角钢琴,俊美的演奏者,一丝不苟的高定礼服。
在这座奢华的古堡中,像是一场只一个人演奏的音乐会。
清脆悦耳的琴流淌而出,尽管缺失了一个琴键,却奇迹地有任何影响。
赫尔墨斯自然地变了调,钢琴曲在原有的温柔上,更多了一层神秘而暧昧的意味。
在演奏的时候,赫尔墨斯的视线自始至终有离开过她。
温黎恍惚了一瞬。
被赫尔墨斯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恍然竟然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但这种幻想只存在了一瞬,便被理智浇灭了。
她有那么特别。
温黎早已过了爱幻想的年纪,在娱乐圈中沉沉浮浮也早已磨平了性子,让她变得更现实。
她也曾经做过演员,知道何表达爱意才能以假乱真。
以她更不可能沉溺。
尤其是沉溺在厉鬼的虚假温柔之中。
温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正常。
昨天她只感觉到头晕了三次,但是今天刚起床还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作了两次。
她不能判断其中的原因,但是心里有一个冥冥之中格外强烈的念头。
——她必须要早点离开这里。
离开厉鬼身边,她才能活下去。
温黎看着三角钢琴旁的那道高挑的身影。
了离开他,讨好他是有必要的。
就算她办法离开古堡,也最好让赫尔墨斯对她更在意一点。
——这样他才会愿意她找来医生,亦或者是送她去医院。
温黎有错过赫尔墨斯看那枚缺失琴键时,眸底一闪即逝的情绪。
琴缓慢停下来。
温黎莫名感觉更晕了,浑身也变得比刚醒来时更有气。
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起精神,半是真心,半是演戏地调动起心底那些怜惜的情绪。
温黎轻开口:“当时的你,应该痛吧。”
赫尔墨斯指尖微顿,撩起眼睫。
他只是盯着她,目光带着一种淡的审视,有说话。
这个反应,应该是有踩雷吧?
温黎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个话题对于赫尔墨斯而言,一定是特殊的。
这些天温黎复盘时,总结出她被赫尔墨斯另眼相待的最大可能性,就是管在琴房中聊到赫尔墨斯过往经历时,她曾经表露过心痛。
果管说的一切都是属实的,温黎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日复一日的高压下被迫放弃自己的一切,枯燥地练习着并不感兴趣的钢琴。
而且在完美主义的父母眼中,一丁点错漏都不能生。
一旦生,就被最敬爱的、却早已陷入疯狂的父母亲手碾碎指骨。
心痛是真实的,在温黎不知晓这座古堡中有着一位名叫赫尔墨斯的强大厉鬼时,她真心实意地心疼过他。
但是在生了后续这一切之后,那种心痛的情绪淡去了一些。
强大或许是心痛的反义词。
恐惧也是。
赫尔墨斯生前从未被爱过,死后恐怕也难得到一份爱。
那果她给了他,他可以更真心实意地在意她一点吗?
“赫尔墨斯……”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温黎依稀看见赫尔墨斯逆光而来,俯身靠近她。
她伸出手,想要捉住他的袖口,“你会疼吗?”
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皱眉垂眼。
金少女几乎已经半失去意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沙上,像是一点气都有。
这样子,状况简直比他弹奏前还要更差。
——他的量有给她带来半点帮助。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挣扎着伸出手,探他的方。
修长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像是一个拥抱。
赫尔墨斯有意识到,他脸上来慵懒的笑意已经逐渐褪去。
一种刻骨而真实的冷漠不悦浮现出来。
她看上去活不了多久了。
却还是在关心着他。
……太可笑了。
他只是个想要用另一种形式玩弄她的厉鬼。
他不是她的救世主。
更不需要她的怜悯。
赫尔墨斯眉宇沉下来,俯身将少女横抱起。
怀中的重量轻,几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