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
吃醋的老婆最爱了!
温黎唇角笑意加深。
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珀金却突然俯身靠在躺椅上拿起一旁的硬皮诗集。
“算了,你去吧。”
温黎:“?”
竟然有点不习惯了。
珀金今怎么这么好说话?
珀金盯着手中的诗集,面无波澜地翻开一页。
“以后要去找别人,都要告诉我。”他指尖微顿,“不准偷偷消失。”
“还有——”
说到这里,珀金撩起睫,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温黎身上。
他一字一顿:“不准让我担心。”
少女怔怔地和他对视,看上去有些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
迎着这样的视线,珀金后知后觉地感觉耳根的温度极速上升,仿佛下一秒就要烧起来。
他扭过头,却突然感觉脸侧覆上一抹柔软温热的触感。
像是陷入云层里,又像是被饱满的玫瑰花瓣抚过。
一触即离。
在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小跳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待会见。”
脚步轻快地往门边走,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作给另一个人带来了一阵烦恼却甜蜜的空。
珀金抬起又垂下睫,盯着手中的诗集。
然而那些飘逸的花体字却在他的视野里不断扭曲,形成无数奇形怪状的线条。
然后缓缓移着,拼凑出金发少女笑意盈盈的侧脸。
砰——
怜的诗集被一扔开,重重撞在墙面上,然后滑落在地。
几乎是同,殿门被开了又关。
少女作很轻,除了门闩细微的静以外几乎没有发出任声响。
几不察的脚步声远去。
已经走远了。
自作张地吻了他。
走得却还是这么潇洒。
珀金脸色复杂地看向少女消失的方向。
刚才突然作出这种决定,是因为赫尔墨斯的那些话突然在他脑海中闪回。
——“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有办法让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珀金从不认为自己最大的劲敌是赫尔墨斯。
他甚至觉得赫尔墨斯能暂还不知温黎和卡修斯之的关联,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自大到笑的话。
但赫尔墨斯说的倒也不是全无。
珀金脸色冷郁。
他承认,他原本就不像卡修斯性情那样云淡风轻,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掩着很迷人的温柔。
那他现在就更不想让温黎觉得,他只是一个刻薄苛刻的上司。
一个不救药的控制狂。
珀金慢条斯地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那么他倒是要看看,到最后到底会选择回到谁的身边。
但尽管如此,一股莫的烦躁依旧在心底盘桓萦绕,无休无止。
“喀嚓”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中,茶杯在珀金修长的指节中被捏碎。
茶水哗啦啦顺着指缝向下坠落,珀金脸色阴郁地咬牙。
敢不回来试试看。
*
温黎找到卡修斯的候,银发黑衣的正立在窗边浇花。
透的水流在他身侧的空气之中悬浮。
血月的光辉自窗户中大片地涌进来,绯色的月光映在那些飞扬的水滴上,在墙面上拖拽出一偏绵延的不规则亮色光斑。
紧接着,水珠翻滚涌着俯冲而下,轻柔地注入窗台上那朵瑰艳的红玫瑰。
——是之前留在卡修斯窗台上的那朵玫瑰花。
听见少女轻盈的脚步声,卡修斯没有立即开口。
他垂眸盯着那朵红玫瑰,直到最后一滴水没入它茎叶下的土壤,才淡淡转过身。
“你来了。”
房里没有点燃烛火,落地窗边的窗帘大敞着,无尽的月色毫无滞涩地涌进来。
但月色穿不透冰冷坚硬的罗马柱,在地面上拖拽出一抹深深浅浅光影交错的阴翳。
少女站在那泾渭分的光暗线上,金色的长发被浮夸的蝴蝶结头饰固定在发顶,穿着一身黑蕾丝蓬蓬裙,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卡修斯面无波澜地对上的视线。
这副打扮……
看来在这之前,曾经见过珀金。
或者,压根就是从珀金身边赶过来见他的。
淡银色的睫羽扫下来,掩住眸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