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小的人,就你了。”
“我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泽维尔收拢了五指,咬着牙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温黎随他摆弄有反抗。
她已经有什么力气反抗了,横竖泽维尔也不会真的伤害她。
“快走吧。”少女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抬起指尖,拽了一下泽维尔胸口的黑猫胸针。
然而对她而言的全力,在泽维尔眼中简直就像轻飘飘的痉挛一般。
他黑寂的眸底染上血色,干裂的薄唇动了动,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什么也说。
温黎感觉越越困,强撑着闭眼昏睡过去的冲动,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
“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一要快一点动手啊,不然她真的要噶在里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最后一字哪怕凑近了也几不可闻,被夜风揉碎散入冰冷的空气中。
泽维尔感觉掌心一重。
少女最后一点力气也被风吹散了,纤细的手腕不算很重地完全落在了他手中。
他浑身一僵,缓慢地低下头。
少女依旧穿着属于他的黑色连帽外套,闭着眼睛靠在他手臂上。
她的金略有些凌乱地顺着重力垂落在锁骨处,卷曲的尾勾着耳畔,神情看起有多少痛苦,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泽维尔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白皙的脸颊,狠狠向一边扯了一下。
“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他视线喜怒不地看着少女毫无知觉毫无反应的脸,黑眸渐深,再次用力地扯了两下。
一次,力道上他有丝毫收手,少女白皙的皮肤很快便被扯红,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画面无疑生动的,除了她自始至终像睡沉了一般毫无动静以外。
“生气的话就像之那样跳起打我。”
有任何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地都归为一片寂,泽维尔鼻腔里才逸出一道压抑克制的冷嗤。
真关心则乱。
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被水镜里的假象蒙骗。
他竟然会蠢到以为她真的在了他怀里。
为了他。
“迫不及待去找赫尔墨斯了吗?”
泽维尔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冷白而锐利的脸上有丝毫表情。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浓郁而森寒的黑色火焰骤然蔓延开。
轰——
火焰像黑色的巨浪一般瞬间朝着四周辐射扩散而去,瞬息间便湮了整片土地。
绝不属于时期泽维尔能够掌控的地狱之火,空气中很快传“嘎吱”令人牙酸的悲鸣声。
仿佛有什么禁锢即将被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火海焚尽,岌岌可危得下一秒便要破裂。
黑色的火光映在泽维尔脸上,仿佛冷白侧脸上狰狞的咒印。
他闭上眼睛,颇有些猖狂畅快地笑了一声。
“现在,我就你所愿,带你回去。”
“可在那之后——”
“我就再也不会放手。”
既然能够让他短暂地陷入水镜之中的慌乱,那么泽维尔承认,或许他对她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喜欢。
区别于起初单纯的利用和打趣。
真真正正能够触动他情绪的喜欢。
那么喜欢的东西,就抢过好了。
无论曾经属于谁。
他都一要得到。
……
泽维尔睁开眼睛。
入目不再望不尽头的密林。
有黑色的烈焰,有高耸的断崖,有猩红的血月,有怀中冰冷的尸。
熟悉的天花板出现在视野里,骷髅浮雕爬满了罗马柱。
身下触感柔软,他正以一种极其豪放而自在的姿势靠坐在沙上。
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泽维尔倏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空的。
本应侧躺着沉睡少女的地方,空空也。
泽维尔凝神感受了一下,脸色骤然黑下去。
她的气息,再次消失了。
泽维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焚尽时空缝隙应当会耗空他的神力,然而现在竟然只消耗了他一半的神力。
种状况不太符合他的认知。
不过,现在对他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