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君和沈轻舟放下东西,点了几个小菜,坐在一旁听着。 客栈里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神情夸张地对周围人说:“你不知道,那水就像从天上下来一样,哗啦啦全都倒进杉田城。” “一瞬间天地失色,什么都没了。” “你说什么大话,”另一人悉笑,“杉田连年遭灾,谁不知道。” 周围一片哄笑。 “这人怕是脑袋不好,您多担待。”小二将菜端上桌:“二位的菜。” 沈轻舟却将他叫住,用筷子指了指那中年男子:“他是谁?” “嗨,还说呢。”小二悄声道:“这人住了快一个月了,不管哪里来的客人都要缠上去说两句,整天就是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要不是我们老板心善,早给他撵出去了!” 元山君听罢,笑问:“你们老板是谁?” “哎呦,说起我们老板,那可是天上有地上无啊。”小二脸上显出崇拜的神色:“她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比......哦!就和姑娘你一样好看!” “那你们老板呢?” “出去办事了。”小儿道:“我们老板岂是随便能见的。” 元山君笑笑,摆摆手让他走了。 “你如何看。”她问沈轻舟。 沈轻舟只道:“静待。” 果然,没过一会,那人便到了他们桌前:“你不知道,那水......” 两人对视一眼,沈轻舟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就在刚刚。” “刚刚?”元山君疑惑:“那你如何得知?” 他嘿嘿地笑着:“我看见的,我看见的。” “你怎么看见的?” “我眼睛看见的。” 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两人面面相觑。 元山君想了下,又问:“你还看见什么了?” “一条龙。”他道。 这话一出,对面的两人均变了颜色,只盯着他,等着下文。 “一条龙从云里飞出来,吃人!” “山君,走!”沈轻舟听罢,连忙站起来。 他眼神焦急,往桌上扔了一锭银子,抓起行囊就拉着元山君离开客栈。 元山君连忙跟上,帮着他解马,将行囊全部装上去。 两人也很快翻身上马,拉起缰绳。 马飞快驰骋,两日的路程,他们硬生生缩短到了一日。 东方即白,元山君和沈轻舟终于回到杉田边界。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满心苍凉。 原本朴实热闹的杉田县城已经不在,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个巨大的血色的湖,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湖面一片死寂,腥臭扑鼻而来,仿佛人间炼狱。 “他说的......是真的......”元山君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经心底一凉:“是圣灵出来了。” “是。”沈轻舟应道:“要出事了。” “山君,回京。”他道:“此处危险。” 元山君点了点头,但她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拿出一个瓷瓶,从血湖中取了一瓶水,随后小心翼翼地拧上瓶塞。 “走吧。”她将湖水放在一个锦盒中。 又是同样的奔波,哒哒的马蹄声响急促得如同战鼓一般,在一片漆黑的林间小路上响起。 他们又走了一天。 终于,马蹄声停了。 沈轻舟勒马:“这里避风,我们先歇息一夜。” 元山君点头。 接连几天骑马,她已经十分累了。 这会儿又困又饿,腿上磨得火辣辣地疼。 沈轻舟牵着马,身影没入树林之中,很快,他又回来,将元山君从马上扶下来,带着她走进去。 他们自然不能在路上休息,这树林里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沈轻舟去栓马,元山君则将地上的枯枝捡了捡,收拾出一小片空地,架起一个火堆。 沈轻舟栓好马,从行囊中翻出吃食和毯子。 他把一条毯子铺在地上,让元山君坐着,递给她水壶和干粮。 “按照我们的速度,半个月便可回京。”他说。 元山君嚼着干粮,点了点头。 天越是冷,蝉声便越大,林中显得有些聒噪。 可是在这聒噪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沈轻舟察觉异样,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