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她连忙唤来门口侯着的小厮:“快去请徐凌过来!” 小厮见她神色非同一般,连忙应下,礼也顾不上行便急忙跑出去了。 不过一会,便气喘吁吁地领着徐凌进来。 “什么事,急得跟投胎去一样!”徐凌被小厮拉着袍子过来,到了门口抱怨道。 他一脚踢开门帘,看到神色凝重的两人,到嘴的话打了个回马枪,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了?”他试探道。 元山君理了理衣服,摆摆手让小厮出去,又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放下,随后回到座位。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徐凌松了一口气,脊背瞬间软了下来,翘了翘脚:“什么事?” “三年前……”元山君慢吞吞地说出来,还没等她说完,徐凌便已经按捺不住了。 “切,我当什么事呢。问来问去,问多少回了。”他放下茶杯,意欲分辨,但不知为何,皱着眉毛摇了摇头:“我也是白说!” 说罢,作势要走。 “且慢。”元山君将他喊住:“三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哪一桩,你又气什么?” 徐凌顿住脚步,尚未回头:“还能有哪一桩?左不过是王良李家那些事,我嘴都说烂了。” “是那些事。”元山君回复道:“但事情和人一样,有个里子面子,你往日只跟人说面子,不谈里子,这事就永远清楚不了。” 徐凌终于回过头来:“什么里子面子?” 元山君伸手:“请坐。” 徐凌盯着她看了一会,还是坐下。 “横看成岭侧成峰,一件事,就是不同的人来看,都是不同的结果,更何况看这件事的人这么多呢?” 元山君不急不躁,替他把茶添满:“高管事说,是你劫了镖,杀了他妻儿。” “你却说,你从没有见过他,到了高家时,他的妻儿都已经死了。” “我往日只想镖的事,却忘了问你了,那夜去王家做什么?” 徐凌将桌上的茶喝尽,一抹嘴:“师兄所托。” “所托何事?” “救镖。” 这话一出,元山君愣住:“镖有金刚拳王良护着,你为何要去救镖?” “这你得去问我师兄了。”徐凌道:“我自己都糊涂。” 他顿了顿:“就像你说的,什么里子面子,峰啊岭啊的,当年那事,我确实没看清楚。” “不然……”他握紧拳:“也不至于沦入阙天宗的门下!” 徐凌的话是憋出来的,他额上青筋暴起,牙咬的咯咯响:“当一个……被人愚弄的云雀……” 元山君叹了一口气,暂时没说话。 徐凌之前说过,阙天宗等级森严,宗主 他无奈被阙天宗招入麾下成为三大令主之一,可是在宗门里的地位却远远不如其他二位。 就连收集消息的鸢令主,手底下都有这么大家底,更别提那个从未现身的苍鹰令主。 而徐凌,似乎每次见他,都是孤身奋战。 要么是底下的人不服他,要么是阙天宗就没给他拨人,指着这条命做事。 他所了解的阙天宗似乎和真实的阙天宗有些不同。 元山君想到这里,安慰道:“你也别急。” “你师兄是……”沈轻舟开口:“千峰山,松林剑客,聂春秋?” 徐凌点头。 “那趟镖是从千峰山出来的?” “是。” “镖是什么?” “听师兄描述的模样,是张图吧。” 图? 元山君眼神一亮。 她手里恰好有一张图。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呢? 沈轻舟见再问不出什么,便先让徐凌回去了。 “此处离千峰山不远,不过二三日路程,我们可以先去问问。”沈轻舟送走徐凌,见元山君若有所思,道。 “不妥。”元山君摇头:“路上若出意外,便等不到伯父了。” “三年前的事情不必着急,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 “红颜之毒……”她道:“我可以写信给高管事。” “也好。”沈轻舟点头。 秋风吹过,衰叶零落,素衣并款冬紫菀霜叶已乘船离开。 元山君则同沈轻舟秘密返回,落脚在一条偏巷的小院中。 这日,她刚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