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不再多话,介绍起杉田县的情形来:“父亲云游时,偶然发现杉田县的堤坝有问题,他暗中探查后,才知道那是人为动的手脚,于是便写信给叔父。” “杉田县连年水患,朝廷免了十多年的税赋,又拨了那么多粮,事关重大,叔父便于圣上商议,派亲信前往杉田县调查此事。” “我便设局,借此前往杉田县。” “所以,此去杉田十分凶险。”元山君总结道。 “是。”沈轻舟回答:“正是因此,我才将此事告知于你。” “情况未明,杉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凡参与此事的,都要在圣上面前立下军令状。”沈轻舟解释道:“一会儿出了船舱,你便从未听过此事。” 元山君心情沉重,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知道此事的共有几人?” “我,父亲,叔父,素衣再加上圣上。”沈轻舟答道:“再无他人了。” “好,我知道了。”元山君淡淡答完,转身出了船舱。 徐凌还在和王二说话,看到元山君出来,也惊讶道:“她这是怎么了?跟沈轻舟吵架了?” 王二抖了抖胳膊上的肌肉:“不知道,我回房了。” 这几天船舱上的气氛不太对。 霜叶抱着一堆文书敲响了沈轻舟的房门。 以往姑娘有事都会同沈公子亲自商量,可不知怎么的,这两天老让人传话,就连沈公子亲自去找她都被姑娘找借口回绝了。 “吱呀——” 门开了。 霜叶放下文书,转身欲走。 “你们姑娘这两日还是心情不好吗?”沈轻舟问道。 “你不清楚吗?”霜叶对他没什么好气。 若是姑娘不开心了,定是眼前这个男人惹的。 沈轻舟无奈扶额。 还真是一家人,脾性都一样。 “我有一样东西,请你交给她。” “那拿来吧。”霜叶又等了一会儿,见沈轻舟从案下拿出一个长形锦盒,看着就价值不菲。 “姑娘可不会看得上你这些金银财宝!”霜叶讽刺道。 沈轻舟也不生气,将锦盒递过来:“务必请山君亲启,她打开便知道是什么了。” “知道了!”霜叶一把将盒子揽进手中,扭头就走:“神神叨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 “姑娘,你说这是什么呀?”霜叶看着元山君打开锦盒。 只见盒子里是一枚铜质小箭。 元山君从盒子里拿出箭,质感厚重又很有光泽,一看便是这个年代及其稀有的合金。 这个东西倒像是什么身份的象征。 元山君又细细看了一遍箭身,终于找到了一行极小极小的字,书道:“御赐羽箭,如圣上亲临。” “这应该算作免死金牌。”元山君端详着铜箭,对霜叶说。 “免死金牌?”霜叶亦是惊讶:“沈公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送给姑娘呀?” “自然是圣上赏的。”元山君道:“既然他送给我们了,便好生收着,以后用得到。” “是。”霜叶从元山君手里结果铜箭,兴冲冲地去藏了。 元山君从房间里出来,吹着河上的风。 河水的清香冲入口鼻,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沈轻舟瞒着她这事虽然让人生气,但也不全是他的错。 在皇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要保证行动的机密,的确不可以对谁都讲。 而且两人现在共沉沦,一直闹矛盾也不是个办法,杉田县的事情总要解决。 算起来,距离杉田县也没几天了,还是早做应对的好。 沈轻舟看到元山君站在甲板上,轻轻踱步过来,将一件薄风衣递了过去。 他紧张极了,就连呼吸都谨慎了几分,生怕元山君转头离开。 一息,两息,三息...... 手上的重量终于减轻,他也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元山君结果披风,就那样搭在手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束腰长裙,风吹起她的长发,显得英姿飒爽。 “走吧,聊聊。”她终于开口,向船舱走去。 沈轻舟赶紧跟在后面,生怕迟了一步惹她不快。 “如今杉田县近在咫尺,你有什么打算?”元山君开门见山。 “秘密进城,暗中探查。” “你是说?” “我准备让徐凌伪装成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