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元山君问道。 “我是师父捡来的,他一直养着我,教我医术。”百灵一边做事一边说话,一点也不耽误:“至于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竟是失忆了! 元山君更觉百灵身世神秘,细细打量他一番,这才发觉不对劲。 这百灵没有喉结,竟是个姑娘! “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捡到你的?” 百灵将绷带打结,答道:“四年前河里发大水,师父说我是被冲上岸的。” “那你不想知道自己家里人是谁吗?” “现在过得好好的,以前的事还管他做什么!”结打好了,百灵站起来恭敬地举了个躬:“夫人,我去吃饭了!” 元山君点点头,看着她飞快地出去。 这姑娘心思简单,可这身世怕是不简单呐。 守了一会款冬,等百灵回来后元山君便寻到沈轻舟的住处。 他正坐在案边写东西,见元山君进来,连忙请她坐下:“你来找我必是有什么正经事。” 一杯茶递到手里,元山君浅笑一下:“关于金家,我想了个法子,来同你商量。” “可巧,我也有个办法。”沈轻舟坐在对面,晃了晃扇子。 “说来听听。” “自相残杀。” “不错。”元山君点头:“南华城虽在阙天宗的掌控之下,但金家意欲判处出,我们只消让其他势力与金家相互制衡,等待援兵即可。至于金家主的胳膊,推给徐凌便好。” 沈轻舟又道:“不过储秀山上的东西还得我们自己去探。我已问过金家主,嘴严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元山君抿了一口茶,嘴角轻扬:“看来还是不死心啊。——怎得不让徐凌去查查呢?” “也许今晚便能知道答案了。” 是夜,元山君和沈轻舟再一次来到了储秀山,对着金家主模样的徐凌,抽了抽嘴角:“查到什么了?” 徐凌脸色沉重,一言不发便开始带路。 情况不妙。 元山君的心也沉了几分。 曲折的小路藏在大山里,被树林挡得严严实实,路上有许多稀稀落落的媛石渣,越往前走越多。 约莫两个时辰后,元山君眼前出现了一个营地。数量巨大的媛石堆在一处,若制成火药,足足能攻下一座城。 “这只是其中之一,金家还准备了许多这样的营地。”徐凌看着眼前的矿石,冷冷开口:“这些营地将媛石制成火药,再通过宋家的商队运出去。” “其中一小部分交给了阙天宗,而更多的则是被金家主藏了起来,没人知道在何处。” “你们速度得快些,这两天金家人对我已有怀疑。” 说罢,徐凌便头也不回,丢下二人先行离开。 沈轻舟回去后,让宋非放出消息金家叛变的消息,引得官府这两天对着金家死缠烂打,让“金家主”焦头烂额,整个金家临阵以待,倒是给徐凌少了许多麻烦。 款冬将养了两天,身上大好,元山君正陪着她在院子里走动,忽见素衣跑得飞快,气喘吁吁地过来。 “姑娘,大皇子和四皇子来了!请姑娘前去同公子接驾,款冬姑娘这我照看着,姑娘放心。” 到底是沈轻舟手底下的人,即使这样,传话亦是清楚又妥帖。 元山君与款冬对视一眼便急急离开。 大皇子同四皇子为何会突然过来,难道是因为沈轻舟的那封信?朝廷的意思是要彻查? 她一路思忖,终于在南苑正门口见到了沈轻舟。 门口来了两顶小轿,沈轻舟带着元山君上前接待,如若不提前说明,根本想象不到这里面竟然坐着大庆的皇子。 大皇子一眼看过便是很和善的一个人,端端正正,的确当得起沈家看重。 跟在他身后的是四皇子,一副慵懒模样,帽子斜戴着,偶尔抬眼打量几下院落,与大皇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兄。”萧景微笑点头:“此行不必劳师动众,里面说。” 随后转头笑道:“四弟向来不喜案牍劳形,放他去玩便可。” 几人会意:“大公子,里面请。” 南苑书房。 除了沈轻舟、元山君及萧景三人再无旁人。 “南华城积弊日久,父皇虽有心,但总无得力之人相助,多亏沈兄与夫人此番查探。父皇体恤下情,特派本王与四弟前来协助,沈兄若有难处,还请直言。” 萧景率先开口,话如其人,端端正正,面面俱到。 沈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