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燕早早便开始工作。 她拿着最热的新闻，让我看，“凡哥，你看，这是不是陆记者发的？” 我瞅了一眼，这个专题系列，竟然是以“凡念”组合为重点写的。 倒计时50案的余热还在，我们的风头又一次超过了案件本身。 许念在审讯室门口，朝我招手，看来要开工了。 要审讯的，是姚浩然。 许念把最新的资料放在我的面前，“浩然，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再聊聊。直播间的打赏，是你做的吗？” 我看着资料，姚浩然的账号，只给咕噜急打赏过。而且，这个账号，刚刚注册没多久。 姚浩然推了推眼镜框，他的脸上满是胡渣，比昨天显得颓废些，“是我做的，主要是为了支持她的工作。” “我们调查了一下你的资产，这些钱，应该是你全部的积蓄吧？”许念镇定说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姚浩然点点头，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我的，都是属于她的。就算我用尽了积蓄，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本可以直接给田芳，却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我看着资料，低声询问，“田芳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应该知道吧？” 他的打赏行为，有以下几种效果。 第一，刺激打赏排行榜的人，刺激人们的消费热情，尤其是榜首的钱老板。 第二，增加直播热度。柳燕说，打赏会增加直播间的推送，获得更多曝光的机会。 第三，单纯是为了支持，也没想让田芳知道。 可是，相爱的两个人，这点坦诚，还是应该有的。那么，很可能说明，两人之间，有些问题。 “你不清楚？难道花十几万的大事，你们都不讨论一下吗？” 姚浩然看着我，双眼冒着红光，嘴唇也在颤抖，“我们吵了架，那之后，我们的联系很少。”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她是那么说过，可是我不同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她凭什么自己决定？” 姚浩然振振有词，可比之前，已经不再冷静。 这么看来，田家人说的，很可能才是事实。 感情这个东西，很公平，又很不公平。 爱有几分，何必执着在彼此的部分，它只关乎自己的感受。 “既然她提了分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总是说，我不关心她的事业。我在补救，我可以为她付出我的所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田芳死了。你的钱，一分钱也要不回来了，这是你要的结果？”许念一边记录着，一边挖苦着对方。 姚浩然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我没有后悔！”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姚浩然没有买凶杀人的可能。他的钱，已经全部挥霍一空。 我把资料放在一旁，看着对方的眼镜下，那双失神的眼睛，“你倾尽所有打赏，也没让对方知道，说说你的真实目的。你是个理智的人，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冲动。” 姚浩然捏了捏鼻子，突然冷笑一声，“我就是试探一下，看看她，是否变了心。” “利用网络的假身份？” “对！我的钱，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我们私下联系过，她对痴心人，比真实的我，要热情得多。我从来不相信，金钱能打败爱情。最后，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爱情，是多么荒唐。” 许念拼命记录着，“你们私下联系，她没有发现你？”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那个花钱最多的人。她说过，如果我能打败钱老板，就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她应该是把我，当成一个爱情傻子了。” “所以，你觉得，她爱上了钱老板？” “警官，你也是个男人！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她爱谁已经不重要了吗？我已经不是她最亲密的人！她心里的排行榜，我已经不是第一名了！” 许念沉默了，我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世界的发展，就是在改变。 人会变，选择会变，感情也会变。 深爱着的东西，很可能突然就不珍贵了。 “这个钱老板，你认识吗？”我觉得，既然钱老板也是A城的人，很可能两个人是有交集的。 姚浩然把眼镜摘了下来，“不认识！一定是个大怨种！如果他见到田芳真实的样子，肯定会后悔的！咕噜急，是很美，可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