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才肯定地嗯了一声。 听他这么回答周琴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你手里都能溜走，对方的实力……” “在我之上。”承认自己输对于曾亮来说并不是很难，他接过周琴琴的话说道：“拥有这样的实力，又刚好在这个学校出现，怎么都不是巧合。” “你怀疑是凶手？”周琴琴的目光也落在了破洞里的画像上，可此刻她跟曾亮一样并没有在人物画像上看到任何指明凶手的线索。 “之前还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但是现在知道了。”曾亮轻轻说道，他语气淡淡，却说了一个重大信息。 周琴琴瞪大了眼，“是什么？人还是妖物？” “是人。”曾亮仔细回想了刚才那刹那间的目光，才谨慎道：“虽说只是刹那间的感受，但是我能肯定那是人的目光，不是妖物的。” 周琴琴沉声道：“你怀疑是人妖？” 曾亮点头，“他（她）的速度比我都快，人类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只有吸了妖气的人类才有这种速度。” 九局里的人，体质上已经非同常人，他们有着不老容颜、缓慢的心跳、强劲的肌肉和超强的治愈能力。这类人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正常人类而是接近变异人的程度，而周琴琴所说的“人妖”就是真正的变异人了，有一种人生来体质特殊，他们的血液、骨骼、脏器、细胞等对于异种群体的力量契合程度非常惊人。 这种人有着强有力的身体，却有着一颗容易被蛊惑的心，这类人最容易走上邪端异途，他们会寻找跟自己最契合的力量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进而满足自大、狂妄的内心，九局里对这类人统称为“人妖”。 “看来这个凶手已经能够熟吸收，操控妖气，妖气乃妖丹所生，就算他（她）的身体能够完美融合妖气，那他（她）的身体也只是暂时存放妖气的容器，妖气消耗他（她）就必须及时补充。”周琴琴双手抱胸，她对曾亮说：“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他（她）一直猎杀女妖的原因。” 曾亮说：“吸食妖气就像吸食毒品一样，那种细胞、肌肉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所带来的快感是人类的身体永远所不能企及的。一旦他（她）的体内妖气耗尽，对巅峰力量的渴望就会促使他去寻找更多的妖气。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除了前几年的案件，他（她）已经潜伏多年，最近怎么会突然躁动起来，还引起了九局的追查？” 周琴琴眼角一动，“只有一个解释，前几年他（她）还小对妖气的需求量还不大，但是现在他（她）长大了，一方面是对妖气的运用越来越顺手，另一方面就是他（她）开始有意识的为增强自己的身体而积攒更多的妖气。” “谁在哪边？”这时楼下传来门卫的声音，以及门卫急促的脚步声和随着匆忙的脚步而随意晃动的手电筒光线。曾亮的那一拳动静不小，直接把昏昏欲睡的门卫给惊醒。周琴琴跟曾亮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脚底一转，迅速消失在走廊上。 门卫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平常缺少锻炼，一路小跑过来，又是在空无一人且到处都是黑黢黢的角落，此刻来到走廊已是又累又怕，在楼下的的时候他分明风中有女人的低语声，可一上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农村出身，大小听过不少鬼故事，方才又听到类似女鬼的低吟……他胡思乱想着，被他紧紧捏在手里的手电筒射出的光线都因为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而抖动起来，透过手电筒的光线他很快就发现了紧贴着走廊墙壁掉落下来的相框碎渣，他疑惑着举起手电筒，光线让他看清了墙壁上那一个大坑以及嵌入洞内的破碎相框，人物画像扭曲着，可那双眼却直勾勾盯着他…… 随即，一道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响彻在学校的上空。 门卫被墙上的大坑吓得屁滚尿流，当他跌跌撞撞勉强回到值班室联系学校管理处的时候，那条原本站着周琴琴、曾亮两个伏妖行者的走廊，走廊尽头漆黑如墨，完美的跟黑夜融为一体，可这会那个地方却缓缓地吐出一个人影。 墨一般的黑暗自吕帆的额间开始褪下，随即是整张脸，最后是整个身体，那胶黑的东西一点一点缩回吕帆的后背，直至消失不见。 “原来是这个原理。”吕帆歪了歪脑袋，漆黑的双眸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浅笑，“倒是帮我解开了多年的疑惑，难怪最近总是‘渴’得很，这具身体居然只是容器，只有妖丹才能一劳永逸，既然是这样……”吕帆的脑子急速运转，很快想到了什么，摊开掌心的一张纸片，上面记录了一个家庭地址，略微想了想他低声呢喃，“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