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饶阳城。 李世忠对谢瑾芳说：“这个月，肖大人好像没有信来。” 谢瑾芳说：“他上一封信里说了，这个月他要升任侍郎了，所以可能有一些应酬，信会晚几天。” 李世忠说：“瑾芳，我们家能家成业就，都是靠了你，可是，这肖家，未必会看中你，谢家本来就是那样，在京城不过是平平。你如今到了这里，虽然日子不愁衣食，可是，和肖家那样的人家，相比较，我们家确实家世上差了些。。。” 谢瑾芳说：“舅舅，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喜欢他。我愿意试一试。” 李世忠忽然泪盈于睫：他说：“你知道吗？你娘当年就是这样，非得喜欢你爹。。。” 谢瑾芳不由得感伤，“舅舅，我知道，我娘是你的心结，你总觉得，如果你当初拦住了我娘，不嫁给我爹，她一定不会那么早就过世。可是，舅舅，我娘嫁给别人，就一定会幸福吗？女人，还不都是这样，就是喜欢一个人，然后就奋不顾身。至于将来，一半看命运，一半看自己罢了。” 李世忠叹息说：“既然你已经想得这样透彻，我就不多说了。舅舅也是担心你，舅舅其实比谁都希望你幸福。” 谢瑾芳说：“舅舅你放心，肖公子是个至诚君子，我会幸福的。” 肖云齐在茶庄后院，正在和赵成思闲聊。他就问：“舅舅活动那么久，为什么皇上还没有拿定主意立后？” 赵成思笑道：“不是有人说，帝后恩爱，不忍另立吗？”肖齐云凑过去，看了看，又撤了回来，他眯着眼睛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小子，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有了独门的消息？” 赵成思说：“我哪有。。。” 肖齐云说：“老赵，我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你不是连我也坑吧？” 赵成思说：“我哪会坑你？不过这件事，你别伸手，舅舅爱怎样，就怎样，你就是一问三不知就行了。” 肖齐云说：“我怎么一问三不知？” 赵成思说：“就是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说，谁来问，都说不知道。” 肖齐云说：“这可是立后。。。当了皇后，就会有嫡子，这嫡子将来。。。老赵，这事。。。” 赵成思说：“这嫡子将来说不定灭了你满门。” 肖齐云吓了一跳：“什么话？这事是怎么说？” 赵成思说：“你说，这立后有多少人动心？个个想的好，立了后，就会有嫡子，可是如果立了别人为后，别人就没有嫡子？你知道最后是谁胜出？你知道她和贤妃，和舅舅有没有恩怨？你就这样撞进去，要是得罪了人，尤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这个侍郎就当到头了，更可怕的是，别人就会把你和舅舅归为一党。铲除你，绝不会手软。” 肖齐云小声说：“不是说贤妃娘娘最得圣心吗？” 赵成思说：“也有一句话，叫圣心难测。” 肖齐云说：“你是说，贤妃娘娘胜算不大？” 赵成思说：“我看不大。” 肖齐云说：“你倒说说看，为什么？” 赵成思说：“太后薨逝有日子了，皇后也过世已久，皇上可有哀痛？” 肖齐云吓了一跳：“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皇上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赵成思说：“皇上的心思，谁猜得透？你看他，对贤妃可有特殊的表示？” 肖齐云说：“听说，皇上和以前一样。。。” 赵成思说：“皇上为什么和以前一样？以前皇后就是个摆设，你可有听说，皇上去皇后那里过夜？皇上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宠幸那个，对谁都好，对谁都一样。他的心思，不好猜，所以，你就这样有把握，一定是贤妃胜出？皇上如果真是属意贤妃，早就应该有表示了，这么久了，皇上对谁都没有表示，你说，为什么？” 肖齐云有点傻了：“你说，为什么？” 赵成思说：“因为皇上并没有想立后，皇后对他来说，就可有可无，没了，就算了，你看他既不哀痛，也没什么表示，说明他本来就不在乎。” 肖齐云立刻着急了：“可是舅舅他。。。” 赵成思说：“舅舅和贤妃密不可分，不可能不伸手，他不伸手，反而奇怪，可是我们，就不必要了。皇上不管立不立后，我们都别撞进去了。将来的事谁说的准？现在贤妃连个儿子都没有，你急什么？” 肖齐云半晌没说话，他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和舅舅走太近？” 赵成思说：“大位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