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王晟接了电话,问吴铭采访顺利吗?有什么事?吴记者简练说了一周来的采访经历,王主任异常兴奋。终究,吴铭揭秘了小沟村“泥石流”实际上是一场重大的责任事故,并且存在严重的瞒报问题。“兄弟,你哪天回来?” “主任,早着呢。”“我请你加派个记者支援我。” “也来胡定县小沟村现场?” “不,在报社后方协助我核实一份遇难者名单。我担心,其中有没有假名字?” “明白。下周,汪春晓没有采访,由她协助你采访。” “好。你知会她,我整理今天的采访录音,稍后对接她。” “OK!” 伍发魁弄好菜肴,叫吴铭食晚饭。他回应说,你先吃,不用等。这时,吴铭记者正用手机流量上PP,将拍好照的记录本上遇难者名单发给同事汪春晓。 “姐们,主任刚才告诉你协助我采访吧?” “哥们,他说了,责编还是于磊。本姑娘十分乐意和大名鼎鼎的吴铭记者合作,为你效劳。” “春晓,别逗我。说正经事,你必须一个个核实名字,这个活很琐碎,但关键。” “名单上没有电话或手机号码,哥们,我咋核实?” “小菜一碟,难不倒你这个美女记者。” “少油腔滑调。我知道了,通过村委会或派出所渠道一一核查。” “中!不亏是资深记者。” “莫给我吹水。” “我觉得,村委会渠道更牢靠,对本村小组的村民了若手掌。如果行不通,你再问派出所。” “核实活儿琐细,你耐心点啊。我等你的消息,再写稿。” “你快写稿,意味着没啥采访事儿。自己,为何不核查?” “美女,事多着呢。要是采访快结束,我会麻烦主任加派人手嘛?”“明天,我还要从另一个方向,核实遇难者名单。暂停,我要吃饭了。” “20:45,你还没吃晚饭啊,快吃。合作愉快,你等我的消息。” “合作顺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次日一大早,吴铭记者接到一个遇难者村民家属赵远森的电话。难道有啥急事?“赵先生,你早上打电话,要说急事吗?” 是。 “上周采访,你为啥当面不说?” 人多嘴杂,不方便聊。 “到今日过了好几天,期间你怎么不找我呢?” 吴记者,别恼。只怪我们自己胆小,不敢接受记者采访,也怕采访消息传出去再遭打压。 “你们?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今天,不怕受访了?” 三个人。吴记者,我们到今天为止晓得你一天天牢靠地采访,就放心。于是不再害怕,决定接受采访维权。 “究竟什么事?” 电话里不好说,我们面谈为好。 双方约定,上午九点在伍发魁的住处采访。差五分钟9点,司玉秋和两个陌生的村民进屋门,吴发魁自觉退出房间。吴铭记者看到司玉秋,有些纳闷:昨天坐他的车往返龙凤大酒店,没听到他要说事儿。今天,究竟有什么事要说?双方甫坐定,一个陌生面孔自我介绍:“吴记者,我是早上与你通话的赵远森。司玉秋,你认识。戴均,也是遇难者家属。我们仨有委屈要告诉你,希望你报道出来,对咱们维权有益。” 你们有何委屈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事发半个月后,搜救行动进展缓慢,让遇难者家属们恼怒。去年12月16日,几十多个遇难者家属到胡定县政府上访,要求政府尽快找到遇难者的遗体。由于县政府保安拦着大家不许进县政府大院,有的家属异常暴躁,禁不住骂街。那个保安是年轻后生仔,容易冲动,开始劝勉家属莫闹,后来冷静不了,对骂叫阵。县政府门前喧哗闹腾,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他防不住,呼叫同伴增援维持秩序。 双方折腾了一上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闹哄哄每个体统,家属们还是没见到县领导。司玉秋见过世面,懂得上访不能乱来,叫骂没鸟用,将适得其反。他叫大家不要吵闹,安静下来,可是仍有个别家属不停劝,唾骂不休。县政府保安头目见场面难以收拾,到中午报了警。13时许,戴均、赵远森和司玉秋三个村民家属代表被辖区的城上派出所带走,问话交流。 “派出所,怎么处置你们?” 没咋样。就是把我们仨晾在传唤室,连口水都没得喝。大约到下午6点,两个警察进来讯问,叫我们不要和其他家属一般见识,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