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沈府的马车上,李域紧握住沈皓月的手,戒备地离他远点,更远点,整个人快要贴上车壁了,恨不得在俩人中间修一面墙。 瞧她一副又恼又防着他的样子,李域后悔方才吓着她了,又想笑她胆子小,“寻常打我骂我都不怕,在庄子上面对那些山贼也不怕,倒是怕我……” 沈皓月满眼恼意望过去,李域言语换为一声无奈轻笑,投降道:“好,我不说出那几个字。” 马车停下,玉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姑娘,到了。” 沈皓月感觉到手被倏然紧握,会有一段时日不见,他不舍,她好似也有,便安静地坐着。 “婚事一切有母亲安排,你不必费心,她们若叫你去安阳王府,你有事能推就推,待我回来,再去也不迟。”李域凝望着沈皓月,拇指摩挲她葱白玉箸般的纤指。 前些日子,李域叫她多去安阳王府陪王妃,如今又要她少去王府,沈皓月不懂的问:“先前你要我多去安阳王府,现下又我推拖不去,为何?” “那段时日,我被责罚,流连明月楼,喝酒颓废,还有哪家看得上我?”李域将自个之前的谋算和盘托出,“母亲为我婚事着急,我叫你常去她身边,是为让她惦记上你。” 沈皓月恍然明白,接着道:“然后兰儿怀孕,逼王妃不得不尽快定人选,最终王妃选择了我。” “我只一句,你就懂了,可见我们天生一对。”李域欣慰地笑道。 沈皓月从李域掌中抽出自个的手,“你又算计我!” “怎能说算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说了追求心悦的女子,是君子所为。”而且他还求到了,这可值得炫耀一辈子,等到老给儿孙们讲的故事不就有了。 “古人还说拧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你怎不听这句?”沈皓月哪里还能好脾气对一个算计她两次的人。 李域伸手拉沈皓月到面前,近在咫尺威胁道:“你要与我成婚了,以后不许想着许长庚,不然看我怎么罚你。” 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个唇上,沈皓月晓得他威胁什么,更恼道:“你日后也这般欺负我?” 李域从来寡淡凉薄,独独在她面前想有自个温度,一起说笑,逗她惹她,倒并非要欺负她,抱住她道:“我疼你护你不及,怎会欺负你。” 这人怎突然说起好话来,还撒娇的模样,沈皓月内心一面叫‘我可比你小好多啊,怎能还跟我撒娇?’一面也娇羞得不记得方才恼他的事。 李域松开沈皓月,轻拂她额头的碎发,“你虽聪慧,母亲却不是你能应对的,听话,我回来之前,别去见她。” 沈皓月总觉李域还有好些事没同她说,不过还有日后慢慢知道,她点头应下。 外头玉蝉催,李域只得随沈皓月一并下马车,目送她进沈府。 沈皓月才踏上石阶,身后的李域唤她的名字,她回身,他嘴角含笑,“沈二姑娘,你夫君家财万贯,封地广袤,断不用你借银子,日后也无须你费心养家的。” 原来他笑的是这事,怕是心里想:就你那小生意赚那么点银子还敢在我面前装大的,沈皓月羞得睨李域一眼,头也不回快步走进沈府。 李域望一眼天上明月,此刻正月圆,皓月表态了,他也坦白了他不缺钱,这下他可以安心去办事,不怕媳妇被岳父说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