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起了风,安阳王妃领着一行人进屋里。 柳氏得了一副百花富贵刺绣,长足足有一丈,丫鬟们一个在屋左边一个在右展开画,还将将只能展示一半,引得在座都羡慕,安阳王妃叫沈皓云和沈皓月数数,是不是真有一百种花。 沈皓霜不知安阳王妃为何不叫自个,看向安阳王妃,正撞上安阳王妃打量她的目光。 “我一贯不太喜人多,除了几个相熟的人家,长安城女眷认识得少,别人嚼舌根的事,我知道得就少了。”安阳王妃面带笑意道。 沈老夫人附和,“王妃只少有的安静性子,哪里像我们,上了年纪就更静不下来,总想找事做,找人说话,热闹了,才觉着好,人越老越怕孤落了。” “老夫人儿孙多,喜热闹才好,”安阳王妃随意客套了一句,又拉回自个的话上,“外头那些事我知道得少,近日却又一事,听了传闻,说的事域儿与沈二姑娘。” 沈老夫人只以为安阳王妃是拉家常,还热络的搭话,没想到竟是问罪来了。 “竟有此事?”沈老夫人望向常氏,“霜儿一向少出家门,见世子爷的面数都少,怎会有这样的传闻?” 常氏一听,安阳王妃既挑明了说,恐怕皓霜与世子的事是过不了安阳王妃这一关的。 “王妃,”沈皓霜起身福礼道,“风雅会上,世子不过口渴喝了皓霜一杯茶,就流出传言了,皓霜与世子从无逾矩。” 方氏睇了一眼沈皓霜,斜靠在梨花木椅扶手,坐着看好戏的姿势,这小丫头片子,敢在长辈们面前耍心思,不知是真蠢还是自以为聪明。 沈皓云还数着花,沈皓月背对着谈话的人,已感知到气氛紧张。 方才沈皓霜那句话虽是解释,又并未否认,甚至有意拉近自个与李域的关系,有探安阳王妃口风的意思,常氏都能听出自个女儿的用意,安阳王妃怎会不知,王妃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试探的。 “王妃不知听到些什么话,切莫相信,除去风雅会那次,皓霜见世子爷时王妃都在场的,您瞧瞧,这俩孩子哪里又半分外头说的那事。”常氏桌下的手摁在沈皓霜腿上,暗示她不要再多少。 安阳王妃此次不过是警醒一下,不再多说其他,对沈老夫人道:“流言可畏,我那儿子倒没什么,大抵是定了徐国公府嫡长女了的,我也是担心影响沈家姑娘,是以今日拿出来说,想着沈家是重名声。” “是是是,沈家世代清流,姑娘们的名声更重,王妃鲜少与人来往,回头我们沈家女眷宴客,或去其他府上,定会多做解释,免得误会越生越大。”沈老夫人道,心下却闷着气,这外头传言两人,那是她沈家姑娘一个巴掌拍得响的事吗?安阳王妃倒好,这一两句话,就把责任推到沈家头上了。 沈皓霜茫然愣住,不信李域已定亲了。 沈家女眷离开安阳王府时,安阳王妃只独独给了沈皓月回礼,虽说只沈皓月是安阳王妃是名义上干女儿,可这作法也忒下其他人面子了,沈老夫人并常氏、方氏无有不气的。 方氏还好回去就问人那里能买到百花富贵图,势必要比柳氏那幅更富贵。 沈老夫人叫常氏和沈皓霜去上清斋痛斥一顿,常氏自认理亏,又怕这是闹到沈老爷那,就只能忍着听沈老夫人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