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醒来时已到午时,又疼又饿,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侧头只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苏堤。 “苏……堤……”沈皓月沙哑的唤她。 昨夜一晚没睡,苏堤累得极了,没听到沈皓月的呼唤。 沈皓月听到屋门被打开,李君歌的声音传来,“喂,李域,你还没说清楚呢,你难道真要毁了我表妹的婚事啊?” 李域还在?什么?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君歌表姐说他要毁她的婚事。 沈皓月连忙闭上眼,又听到李君歌说,“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许家,那个许夫人一看就尖酸刻薄待皓月不好,你要能待我表妹好,抢亲我也支持,不过就你这性子,能待我表妹好吗?” 可真是好表姐!沈皓月气得牙痒痒,可不得不稳着呼吸,千万不能让李域看出来她醒了,还听到他们的对话。 苏堤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也醒了,坐起来看了眼沈皓月,给她 掖了下被子。 “她得喝药,把她叫醒。”李域吩咐苏堤道,大夫说过,发烧一直没压下去的话,要叫醒沈皓月用药,不然可能烧糊涂。 苏堤轻推了下沈皓月。 沈皓月头还晕乎乎,想着自个不能这么早醒,不然依着李域的性子会怀疑她是不是没睡着,继续装睡。 李域见苏堤动作太轻,可能叫不醒沈皓月,走到床边道:“让开。” 沈皓月倏地睁开眼,他要干什么? 李域正好看着沈皓月,她一睁眼,他们四目相对。 “皓月,你醒了!”李君歌上前欣喜道。 “水,我想喝水……”沈皓月装作还没清醒的样子,半眯起眼睛,“世子爷,君歌,我怎么看到了世子爷?” 李域目光不动,盯着沈皓月,盯得沈皓月有些心虚,还好苏堤倒来一杯水,扶她起来喝水,她可以低眼躲避李域的视线。 “姑娘烧糊涂了吧,忘记昨夜的事了。”苏 堤把水递到沈皓月嘴边。 沈皓月虚弱地靠着苏堤,点头道:“嗯,头昏脑涨的,手也疼。” 李域伸出摸沈皓月的额头,还没碰到她,她准确地躲开,抬眼戒备地看着她,那聚光的眼神,完全不像来自一个头昏脑涨的人。 这一刻,沈皓月脑海中一团乱麻,她是真的头疼,起来的时候也晕,不过听到他和君歌的对话吓清醒了啊,可她又不能这么解释。 “皓月,你好像不怎么烧了。”李君歌扒开李域的手,亲自上手测沈皓月的体温。 “把药喝了。”李域把手里的药碗递给苏堤,再没一句话,径直走出去。 沈皓月喝完药,李君歌把外头情形大致说了,山贼已尽数剿灭,李域的兵属于朝廷,没有军令不能守在这,李君歌带来的李家军驻守在庄子附近,现下已十分安全。 至于李域为什么还在这,因为他怀疑那些山贼是幽州叛乱流民,派 副将回长安城禀告圣上,他要在在丰县调查几日再回去复命。 “他住哪?”沈皓月想来他不可能住其他农户家。 “你这里落大的院子,他还怕没地方住啊,在隔壁住着呢。”李君歌道。 沈皓月差点没把刚喝下的药吓吐出来,他怎能住隔壁,“你不住隔壁吗?” “说道这,我也气,李域那厮先把隔壁的房间占了,我抢不过,又没其他屋子,看来今夜只能在你这打地铺了。”李君歌道,“皓月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保护你的。” 就以李君歌怕李域的程度,沈皓月对她这句话,信不到一成! “苏堤,你去熬些粥来给皓月喝,她定饿了。”李君歌吩咐苏堤道。 待苏堤出门,李君歌坐到床边,眼中尽是探究的目光。 “你故意支开苏堤作甚?”沈皓月大概猜到李君歌要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李域对你有……”李君歌隐晦的问。 “ 有什么?”沈皓月装作不知,她不知道李域为什么不否认,她已定亲了,他怎还能任别人误会他们。 李君歌看沈皓月好像不知道的样子,更忍不住告诉她,“李域,他好像喜欢你。” “君歌,我已定亲了!”沈皓月郑重叮嘱李君歌道,“以后这话,君歌表姐不能乱说,世子爷高高在上,我不能也无意与他有交集。” 李君歌本觉得许夫人讨厌,怕以后沈皓月受委屈,李域喜欢沈皓月,若沈皓月对李域也有些心思,她一定会帮沈皓月的,如今看来沈皓月心里是一点也没有李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