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想着,可能村里的婶子都是这样不拘小节吧。 谈话间,温南知道了眼前的男子名唤方维也。 这里是冀州城外三十里的武安县,是县城外的一个小村子,村里大都姓张,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叫这里张家村。 方维也已经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身长衫,头发被方布巾整齐的梳着。两根整齐的布条垂在身后。 一双长靴虽然有些旧,但是也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温南看着他,话语间知道这人是张家村唯一的秀才公,在镇上的私塾里教书,每日来回奔波不说,还要读书科考,回来还不忘把家里的活给做了。 温氏也有读书人,温南的兄长温珏就是读书生。 从小那是请先生上门教书,每日里除了读书也不做旁的,父亲母亲找了许多人,最后还是个童生,找了李冀的关系才能在博山府里的县衙做事。 想想之前的事,温南的情绪低落下来。被一旁的方母看的明明白白。 “你年纪小,维也十七了,你以后就唤他一声兄长,也省的村里的长舌妇胡乱说话。”方母还以为温南是因为家里有男丁而不自在,上赶着撇清关系。 姑娘家清清白白,可不能占人便宜。 “维也兄长。”温南抿抿唇,轻轻唤了一声。 方维也先是一愣,青涩的面容有些生涩,他紧张的看着母亲不知道怎么回。 “君妹,小君妹。” 方母解围。 “君妹、妹......” 方维也听了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对着温南作揖。 “妹妹家中可有兄长。”方维也抬身问道。 “?” 这次换温南愣住,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就看着方维也带着笑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 这人跟李冀的书卷气不一样,眼前的人更像是一块璞玉,透着光的温和,毫无陈杂,面容也不像北人的粗狂。 一双眸子黑亮有神,毫无市侩之气,叫他一声正人君子也不为过。 “是的。”温南点头。也不接话了。 方维也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糊涂。 “好了,别在这冷着了,维也把饭端下来吃了你好上学堂了。”方母心思细腻,没有方维也那般莽撞。 这姑娘家定是有个兄长,才会将小小女儿卖去为奴为婢,说多了应是心酸。 方维也慌乱的离开后,温南就这么被热情的方母拉着,听着这人碎碎念的介绍着家中的一切,温南小心的听着,听着养鸡,下蛋,养鸭,织布...... -- 清早院里鸡开始咕咕叫,不知不觉温南也已经在这里渡过了三四天的时间。 这几天连着喝那草药补身子,身上也渐渐的有了力气,可要让她出门走的再远一些,那就要一步三喘了。 膝上的青紫已经变淡,可这次是彻底留下了病根,温南知道这次要是不好好将养,怕是走不出北境,只要留在北境一天,她都有可能会被找到。 可在人家家里,也不能什么都不干,这样吃白食,温南是怎么也不答应。维也兄长每日早出晚归还要花银钱给她拿药,温南心里愧疚。 “对,将这木糠都洒在里面就行,让你闷在这家里,等日子暖和了叫维也带你去后山玩。” 方母站在温南身边,这姑娘要干活,她怎么也拦不住,只能跟在一边好好的看着。 因着要过冬了,给家里的家畜垫垫窝,把那初冬就洒下的枯草收拾一下,也省的冬天冻死了。 温南小心的撒着,她没干过这些东西。只能学着方母的动作。如今她卸下了身上繁杂的琳琅珠宝,满身素衣倒是有些心安。 鸡舍里面的鸡来来去去的,温南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母问道:“大娘,那只鸡脖子上的毛怎么都没有了?” 方母顺着温南的手指看去,不以为然的说:“这是母鸡,这个鸡舍里都是一只公鸡好几只母鸡,可能是这只鸡长得好看,叫别的母鸡啄的。” 方母半开玩笑,这种家畜养的多了就会互相啄咬,方母也不清楚为什么。 “那为何不留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呢。”温南又问。 方母见她探究,连忙给她解释:“母鸡下蛋,都关在一起都能下蛋。” 温南应了一声,还是不解,那只母鸡明显已经病恹恹的了,独自缩在一旁,给吃的也不吃,做窝也不来。 “可是它好像生病了。”温南指了指。 “哎呦,一看你就在高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