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南哪有不吃惊,脸上都是惊恐,在冀王府被人听见还好,想到这她四处望了望,要是传回温家,碧落的小命怕是她都护不住。 碧落此时却眼神坚定,昨日小姐整整从傍晚一直昏睡了一夜,碧落想了很多,也越来越疯狂。 她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包鼓囊囊的荷包,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木匣。 “这次年,冀王的赏赐几乎都被我留了下来,姑娘,我想让你开心的活。” 碧落的眼中含着泪珠,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但是姑娘从小到大过得什么日子她可是最清楚。 从来没有为自己活着。 看着温南越发凹陷的脸颊,碧落荒谬的觉得与其在这府中被磋磨致死,还不如拼一把为她家姑娘挣一线生机。 况且,她知道,姑娘也不想留在这里。 冀王与姑娘有感情,但是碧落觉得姑娘对冀王感情中是掺杂着着恩情和依赖的。 见温南迟迟不语,碧落索性也不再瞒着:“姑娘,王爷是爱护姑娘,可侧妃家事显赫,那可是一府知州,咱们温家现在刚入仕途,是惹不起的。上面还有老王妃压着,姑娘何时才能熬出头,再说姑娘真的相信王妃会是咱们吗?若不是,战事一起,小王爷离开的那日便是姑娘的忌日!” 这一句叫原本隐瞒的温南更加苦涩。 她又何尝不想为了自己而活呢,这些年,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有赏就接着,有罚就受着...... 说来也是自己愚钝,今日若不是那官家小姐提醒,自己竟然真的以为自己会是李冀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明,她只是一个舞姬而已,是一个被家族随意奉上的小妾。 碧落见她动容,拉起温南的手,话语中带着希望:“我也不瞒姑娘,大夫说了,白榆怕是活不成了,这动手的人又狠毒又利索,直接索命!现在没有了白榆,便没有温家的掣肘,姑娘的消息再也没有人传回去了,小王爷与侧妃今日回门,府中松懈,今天真的是一个绝佳的日子,姑娘!连老天爷都在帮你!” 温南低头不语,碧落的话像是诱饵一样引诱着她,开始幻想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确是想离开,不想再当个累赘连累李冀,也不想在当个利益的傀儡,可是,从小到大她都怯懦。 她对于碧落的提议,又憧憬,又害怕。 碧落弯腰仔细去看温南的样子,看着这人不断抠着手指,碧落也是铁了心。 “姑娘,还记得三年前入府的时候您说过什么吗?” 被她这么一问,温南抬起头来。 那个时候在岭南,自己除了每年的庙会要出门扮观音,其他的日子都是在自己的小院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记得那天的日头很好,她带着碧落还有白榆离开,去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马车里碧落曾经问过她以后想做什么,她当时好像是这么回的。 “我希望能帮上家里忙,夫妻和睦,婆媳和善,子孙满堂......”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对来冀州充满着渴望与好奇的。也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自己新的生活的。 可是现在想想除了连累别人,最后还是得了一个做小妾的下场。 此话说完,碧落觉得自己应该点到为止了,以她对姑娘的了解,剩下的还是要她自己想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院子里已经大亮,温南才抬起头来。 “碧落,你会同我一起离开吗?我害怕。”实话说,温南虽然想要离开,可她还是害怕,她没有生存能力,就算碧落给她一笔价值不菲的钱银,也怕是一出门就会被别人骗了去。 她从记事开始,就不断的想象过如果自己没有投生在温家,那自己的生活会是如何。 到现在,她也曾在深夜不断的想过,如果自己离开冀王,那自己能生存吗?她羡慕自由生长的鸟儿,又怕自己出去就会被殒命。 “当然!” 碧落喜笑颜开,对着温南点头,眼眶也不由的染上泪珠,太过激动。 “可是该怎么走呢?”温南的眉眼又垂了下来,她在冀州也是也不曾出过门,衣食住行府中会有人来送,就算是添些别的物件,也是白榆和碧落出去。 碧落站起身来,直接走去了外间,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牛皮纸。 “我都给画下来了。”碧落一脸兴奋,她们院子里的采买都是由她来,白榆嫌麻烦从来不跟她一起,所以碧落才能给温南攒下这么多。 温南一脸震惊,随后心情激动起来。 或许,自己也应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