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里衣就被拖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碧落这人总是会镇定的为了自己着想。 祠堂里面很黑,昏黄的蜡烛闪动就只有寂静诡异的排位,密密麻麻的在温南脸前,披风单薄,只有那领口上的一圈兔毛才能给温南一点温暖。 好冷。 温南暖暖手,忍不住拉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想要暖着身子。 她现在还发着烧,胆战心惊,身体虚,心里更虚。 这里上下这么多牌位,都是别人的祖宗,自己在这里除了害怕和敬畏,什么也做不到。 冷风也成为了阴风阵阵,每一丝都让她不寒而栗。 “囡囡?”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打开,李冀带着一身寒意进了祠堂。 跪在那里的温南听了声音回过头来,满脸都是希翼,她现在顾不得别的,只想李冀能把自己带走,走的越远越好,哪怕是将她赶出府去。 李冀左手拿着一个毛茸蒲团,胳膊上挂着大氅,随着走路的动作正一晃一晃的。 这人身上的衣物还是红色居多,昨日里的喜庆一直延续到现在。 “起来。” 李冀伸手拉住温南的手将人扶起来,那蒲团顺势塞进温南的膝下,又将大氅给人披在身上。 “王......” 温南像说些什么,口中的话改了又改回道:“表哥,我难受,囡囡知错了,你放我回去吧......” 李冀看着一脸祈求的温南,伸出手背覆在这人头上:“是还烧着呢,囡囡,你父家来了,现在就在那主厅呢,今日母亲又因着你家族的事与我翻了脸。” 说罢这人脸上尽是苦涩,他的手牵住温南略微有些冰凉的手开口:“若是为了我们以后,这次还是要委屈你了,要不又有人添油加醋的传到母妃耳边。” 温南这三年,在府中从来都是不争不抢,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她的家族需要王族的庇护她明白。李冀就是她在这个府里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也就是私下里委屈了,才会对着李冀示弱。 也是难为这人了,这些年一直因为自己身后的家族和老夫人对抗着,左右为难。 温南知道自己是拖累,可她真的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她好害怕。 可...... 想想父亲可能还在前厅趋附讨好,温南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忍耐。 “今日听伯父说,你兄长在博山府做事不顺,想要到这冀州来,我现在要去看看,省的你父亲等着急了,等我将你父亲安顿好,哄好了母妃,自然来接你出去。” 温南看着李冀真挚的眼睛,看着这人脸上的疲累,求情的话再说不出口,只能麻木点点头看着人走出去。 等门彻底关上,温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昏黄的烛台,她的思绪乱飞,眼神里尽是失落,那抹光是她最后的安全所在。 三年前自己入府到现在,从来都是委屈求全,身后的家族索命一样的压得她不能动弹。 温南想到过去的委屈,鼻头一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冀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这么大的家族都要依附在这人身上吸血,早晚有一天会将他们只见的感情消耗殆尽。 温南越想越怯懦,娘家贪婪,入府三年父亲带着姨娘来过多少回,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她在这府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她好累。 想着想着,倦意涌上心头,恍惚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温南以为是李冀来了,想着即将要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温南兴奋的转头准备叫人,话却卡在喉咙里。 “怎么?见不是王就失望了?” 赵令雅提着繁重的裙摆,跨着门槛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僵硬的温南。 温南不应,她不知道怎么应,怕又一句话没说对会惹更多的麻烦。 “怎么,不说话了?”赵令雅扭着腰来到温南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长长的指尖就在她的脸颊边缘摩挲着。 恨不得下一瞬就将这张脸给她抓破了才好。 “小女不知.”温南低眉顺眼的开口。 “哼,瞧不上你这幅样子,你平日里就是用这幅模样勾引爷的吧,还想着当王妃呢,你那亲爹正在挑日子叫你入府为妾呢!” 温南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令雅。 她此冒失,换做今早,赵令雅一定要她好看,不过现在看着这人脸上的惶恐,赵令雅有些愉悦。 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还不知道啊,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