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要好听,她莫名便停止了挣扎,老实地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直到他温热的手指探进衣襟,掰过她的下颌,露出截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一道浅浅的血痕。 “连药也不知道抹。” 沈婳微微一愣,这才模糊记起,这处好似确实被树枝刮过,但连她自己都忘了,甚至杏仁给她擦药时也没发现,可凌越却注意到了。 她正在发愣,那抵着她脖颈的手指收了回去,几息后,冰凉的膏药涂抹在了她的伤口处。 是淡淡的青草香,凉凉的很好闻,有点像他的气息,随着他手指轻轻得按揉,几下便渗进了她的肌肤。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这种清淡的味道。 “拿着。” 沈婳微微出神的这么小半刻,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低头去看,就着月光隐约看出是个小瓷瓶,便听他道:“每日抹三次,五日后便可不留疤。” 沈婳看着手中的瓷瓶,不禁想起他身上那道又长又深的疤痕,若真是疤痕可消,为何他身上还会有如此狰狞可怖的伤口。 一时握着这沉甸甸的小瓶子,有种油然而生的心疼,她讷讷地道了句多谢,额头就被不轻地弹了一下,“哪有这么多谢可道。” 她捂着额头也不觉得疼,反而像是一日之间就与凌越靠近了许多,在他冷漠满是防备的外衣下,窥探到了他一点点的内心。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可那边杏仁已经提着食盒过来了。 凌越的东西送到,原本打算要走,衣袖却被轻轻勾扯了下,她乌黑浑圆的眼睛盯着他道:“您等我一下。” 她快步跑出去拿过杏仁手里的食盒,转身跑了回去,塞到了凌越的手中,“舅父,这个小酥糕很好吃,不会很甜,单吃或是配着茶都很不错,您跑了一日肯定还没怎么吃东西,可以带回去垫垫肚子。若是不喜欢,给别人也行。” 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开了。 留下凌越静默地看着手中的食盒,抿紧的唇角,不自然地扬了扬。 沈婳生怕被发现也不敢多留,很快就返了回来,杏仁看着她空了的双手,露出了困惑的神色,那不是要送给太子的点心吗? 许是最近撒的谎太多,她已经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张口道:“方才恰好碰上了程家阿姊,她说没吃晚膳,我想着太子哥哥这会肯定疼得什么也吃不下,就把点心顺手给她了。” 杏仁:…… 这回路上没再耽搁,沈婳很快便到了凌维舟的帐子,里面自是围满了伺候的人。 凌维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瞧着意识尚存,花团锦簇的被衾盖着他的胸膛以下,露出满是擦伤的左臂。 秦贵妃满脸担忧地坐在榻边,一个老太医正在给他的手臂施针,小太监们步履匆匆地里外忙活着。 沈婳站了好一会,还是凌维舟先发现了她的存在,喊了声婳儿,秦贵妃顿了下抬头朝她看来,泪光闪烁:“好孩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她走过去给两人见了礼,起身担忧地道:“我听说太子哥哥受了伤,自然得亲眼瞧过才安心,娘娘,太子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恰好太医的针施完了,收起了针匣起身道:“回禀娘娘,殿下的伤这会以无大碍,但后续会不会落下病根,下官也说不准。” 秦贵妃扯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她还想问什么,但瞥见一旁的沈婳,又将话给吞了回去,让宫女先送太医出去。 待屋内没了外人,秦贵妃才拉着沈婳在身旁坐下,“好孩子,有你如此贴心懂事地陪着舟儿,本宫也就放心了。” “对了,听说下午你也上山了?山上猛兽频出如此危险,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如此冒险。” 沈婳早就知道,她上山的事一定会被人怀疑,本是还要编些理由来搪塞,但多亏了山上偶遇的那个少年,一下山就将她的事到处传扬。 且说得是她为救太子不惧虎豹,情比金坚,这话甚至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方才她在泡澡歇息时,皇帝身边的内侍,还给她送来了补药,让她好好休养。 虽然救的人说错了,可误打误撞给了沈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这会被秦贵妃问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扯着衣袖道:“我听闻山上有猛虎出没,又听说太子哥哥上了山,一时担心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想去提醒他。不想我太过没用,没能找着太子哥哥却遇上了滚石,若非碰上王爷一行人得了救,只怕这会已长埋地下。” 她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说得自然又连贯,一点都不像是编的。 让秦贵妃忍不住地盯着她看,上回熙春园让她活下来了,这次舟儿遇险她碰巧也在山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对之前的事,真的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是她太过蠢笨,还是太低估了她。 秦贵妃还想再问两句,凌维舟先开口道:“母妃,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歇息的好,这儿有婳儿陪着儿子便够了。” 母子俩对视了眼,秦贵妃迟疑了下,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好好好,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那便让婳儿在这照顾你。” 说完又拍了拍沈婳的手:“那便辛苦你了,这边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今夜就留下别回去住了。” 沈婳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即便他们两人已经定亲,但到底没有成亲,怎么能说得出留下的话? 还真是不把女子的名节当回事。 沈婳明面上自然不能反驳,却也没有答应,只乖巧地送秦贵妃出了帐子。 等她再回榻边坐下,凌维舟已缓缓坐起,受伤的左手缠满了白布,“婳儿,莫要将母妃的话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