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马鞭,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咬着牙拼尽全力朝前奔腾着。 两人的比试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见他们骑得你来我往,不分伯仲,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那是三皇子与沈姑娘吗?沈姑娘真是好身手,竟半点不输三皇子,叫人大开眼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姑娘自小在宫内长大,骑射都是与太子殿下一并学的,骑术自然差不到哪去。” “原是如此,这沈姑娘不仅容貌倾城,还温婉贤惠学识过人,与太子真是天生的一对,想来很快便要定下婚期了吧。” “陛下如今身子骨恢复了,定要将此事提上日程,咱们只需耐心等着进宫讨喜酒就够了。” 凌越抿着唇目光一直随着那红艳的身影移动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话确是有几分道理。 她很美,不是泯然众人的美,有些像当初他一眼相中九婴时的惊艳,尤其是她在马上飞驰时的模样,与平日全然不同。 许是跑得速度太快,她绑着马尾的发带不知何时散了,火红的发带随风飞舞,她满头的乌发顷刻间扬起。 若说她平时是娇养的牡丹,那此刻就是荆棘中绽开的蔷薇,明媚夺目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骑术比凌维彦要高,唯一吃亏的就是体力跟不上,但这小小的缺失也能被九婴所弥补。 眼见她落后半个马身,众人都在惋惜时,在往返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攥紧缰绳一夹马腹,就见她与九婴犹如融为一体般腾跃而起,瞬间反超。 凌维彦只觉眼前闪过一抹红痕,再咬牙去追时已经完全追不上了。 待沈婳冲过起始点,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欢呼,她跑得满头是汗,却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她有多久没能如此放松过了,什么都不用去管,没有未婚夫没有表妹,更没有书中她悲惨的结局,她的脑海里只有凌越相信她的眼神。 世人皆说女子不必学文弄武,凌维舟也说她什么都不必会,只要安心等着嫁给他。 书中的那个沈婳信了他的鬼话,为了他丢掉喜好,放弃自尊,失去家人,变得愈发不像自己,最终的结果是被他所抛弃。 故而这一次,她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与言语,不再压抑,只要做自己。 会骑马为何不能骑,能赢过男儿是她的本事,为何不能赢。 她拉着缰绳缓缓地等九婴的速度慢下来,第一时间便去寻场上那人的身影,她想将这份喜悦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她想告诉他,他没有信错,她赢了。 可寻了一圈都没瞧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凌维彦也驾马缓缓过来,见她四下在寻,擦了擦额间的汗道:“婳儿在找什么?” “舅父呢?我想多谢他借我的九婴。” 凌维彦虽然输了比试,但并不觉得难堪,他自小骑术就不如沈婳,输了便输了,他志不在此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闻言也没多想,只是感慨了声:“确是没瞧见人,没想到许久不见,婳儿的骑术还是如此好。” 她心不在焉,没空与他寒暄,正要驾着马儿去寻人,就见个眼熟的侍卫大步走了过来,“见过沈姑娘,我们王爷让属下给您带个话,说是他有事先走了,您若是还想骑马,九婴今日可以借您,何时不想骑了交由属下便是。” 沈婳脸上的笑瞬间耷了下来,那双因赢了比试而发亮的双眼,笼上层淡淡的薄雾。 他走了,那他没看到吗?不知为何,一瞬间,她有些莫名的失落与难受。 她顿了下,利落地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侍卫,“不必了,替我多谢你们王爷,能骑着九婴跑一回马,我便知足了。” 说着转身要走,不想九婴竟将脑袋朝她的肩膀拱了拱,乌黑的马眼里满是不舍。 沈婳展开双臂环抱着它的脑袋,下巴轻轻地蹭了下,“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再舍不得,也终究是不属于她。 - 沈婳一下没了跑马的心情,与程关月说了会话,就以头晕不舒服为由回了帐子里。 杏仁见她回来,还有些惊讶,“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婳摇了摇头不想说话,自觉浑身软绵绵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风吹得头有些疼,我歇会。” “姑娘,表姑娘从早上出去后,一直都还没回来呢。” “派人在跟着吗?” “一直跟着呢,好似她去见了三公子,跟着三公子去马场学骑马了。” 沈婳对此并不诧异,赵温窈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可怜,来博取男子的关怀,不过这也正中她下怀。 “继续盯着,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对了,大哥哥呢。” “大公子许是上山了。” 沈婳蓦地抬起头,“他上山做什么?快去找人把他喊回来,就说我不舒服。” 接下去几日皆是风平浪静,沈婳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悠闲地去马场上溜达,可奇怪的是自从那日凌越走后,她就没在马场上看见他了。 也不知是他本就对上山狩猎没兴趣,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他竟也没上过山。 不过没见着更好,她这会有些说不准自己对凌越是何情绪,总之还不想那么快见到他。 这期间,赵温窈依旧是乐此不疲地跟着沈长儒去学骑马,是她说的想要撮合这两人,自然对此不会有何意见。 至于她到底是去见沈长儒,还是趁机与凌维舟会面,她都不在意。 鱼儿已经咬勾了,她只等慢慢收网就够了。 到了第五日,早上依旧是跑马,用过午膳后便是照例的上山狩猎。她在用午膳时听说,最近山上频有山熊猛虎出没,好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胆识与能力,更勤上山。 她光在脑海里想象了下那可怖的猛兽,都连连咋舌,心想还好她哥和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