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接上了陈翊这通“负荆请罪”般的开场: “哈哈哈您这就太见外了,袅袅这孩子从小乖巧,没见过那种场面,不过她后来也朝我通了气,说当时为了帮您洗脱嫌疑,才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跟袅袅都没把您当外人,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陈总这话可言重了啊!” 说完他举起杯子与对面的陈翊碰了一下,眼里的光芒也格外幽深莫测。 这两人话里有话,好一个“有失风度”,又好一个“不当外人”,惹得身旁的白音也莫名一笑: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这次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仅给我们慕白自己找了麻烦,也给您二位添了不痛快……” 她一开口,在场的人都不自觉被吸引,那淡如秋水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语气,令人难以忽视。 “现在我能完好无损地回家,也多亏了宋小姐当时的澄清,不然我现在还是一身脏水,我没什么资格说敬您一杯,这酒就当是我白音致歉了。” 说罢,白音竟不由分说地将手边的白酒饮入口中。 这“兄妹俩”一唱一和,推杯换盏行云流水,把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还没动筷子,你们两兄妹就迫不及待喝上酒了?” 陈菁云终于按捺不住打断,“阿音你离家这几年,本事也见长啊?跟陈翊别的不学,酒倒是喝得快,什么时候晚餐还准备白酒了?” “白酒是我让方姨拿上来的,”陈翊从容怼上,“我看这酒刚刚一直放在厨房酒台上,难道不是今晚请客人喝的吗?” 他将还未饮一口的橙汁推到白音手边,示意她以此解一下酒。 “倒是方姨,忘了准备阿音的餐具就算了,怎么连饮料也不倒?难道我们家今天的橙子不够多榨一杯?”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方姨听了这话,手里的活都停了,愣是不知道怎么答。 这气氛瞬间竟出落得如同刚出窖的新酒,醇厚浓烈,还没入口,就呛得人一阵晕眩。 “哎呀好了好了,”俞南风见势摆手,“我的过我的过!茅台是我带过来想要请小姨和宋总的,方姨,开餐前我就说了,怎么你把宋总这杯,放在阿音这个小姑娘这了?让他们对我好一顿数落啊!” 她佯装悻悻又尴尬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陈菁云。 听俞南风这通滚台阶般的说辞,方姨的脸瞬间释然,一边摩挲着说是自己老眼昏花,记性不好了,一边又将整瓶酒抬上来,作势给在场诸位斟满。 桌上的戏眼分分钟已然换了几个。 今天这局毋庸置疑,又是俞南风攒的。 自从音乐会的事,让陈翊与宋知袅的“游艇之约”不了了之,她这媒婆见势不妙,自然是迎头赶上,这宋临川表面上不闻不问,但实际上心里面指不定打什么算盘呢,能与慕白集团搭上亲戚,那对他这小小钢铁厂来讲求之不得了。 所以他刚刚才那么放肆得说什么‘没当外人’,显然是想令周遭人下不来台。 而陈菁云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不可言说。 晚餐结束后,按照以往白音的性子,她绝对是要直接上楼躲清净的,但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可随时神隐的月亮,而是无时无刻不整装待发的一支箭。 果不其然,餐后茶歇时分,宋临川还是谈到了“重点”—— “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我看这几天的舆论,小风小浪还是不少啊?陈总,是公关那边人力不足了吗?” 他瞥着坐在角落的白音,等她抬眼,目光就又狡黠地收回到身侧的正亲自沏茶的陈翊身上。 “现在的网络啊,随便丢块石头进去,泛起来的水花都能呛死人,何况是慕白这么大集团的‘丑闻’呢?反正案子已经破了,真相也摆在那里,媒体有点博人眼球的流量不容易,小打小闹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 陈翊将新泡好的茶一一倒好,挑了盏颜色最正的放在宋临川眼前, “都是为了生计嘛,我们慕白这么大集团,还能被一些小营销号击垮吗?真的出手澄清,浪费人力物力不说,倒显得我小气了,没必要。”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正经打过工的“落魄千金”,白音真的觉得陈翊刚这话挺欠揍的,不过站在她如今“上位千金”的角度来看,她觉得:怼得好。 被怼的宋临川,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尴尬,品了口茶竟是格外苦…… “不过陈翊,阿音回来这事,好像是需要交代一下吧?之前闹的又是绯闻又是凶手的,开诚布公澄清一下总是要的吧?” 俞南风顺势接口,陈菁云也递了个肯定的眼神出去,“正好,这件事我也早就想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