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蒋椿胸膛那一刻,才是她命运真正脱轨的交叉点。 突如其来的泪水,在谢凌的眼眶中决堤。 “你根本就不懂……你不懂……” 白音望着她狼狈不堪的背影,内心深处也翻涌着…… 我不懂,我不懂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不懂无奈背井离乡,又不受人待见的委屈? 这些苦与痛已经填满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人生,而你选择了深渊,而我,却只想竭尽全力地爬出深渊。 谢凌被警员推搡着进了拘留自己的那间屋子,而白音则回过头,走向几日不见的光明,一览无遗地洒向了她的脸庞。 而这道光明先给了她一个久违怀抱——程灵溪。 “太好啦阿音!太好啦阿音!总算是有惊无险!我这几天快要把曼姐烦死了,每天都在问她关于你的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老板呢!” “行了啊你们两个这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夏明彻不满地怼了程灵溪一句,“死神附体啊?去哪哪死人?” “呸呸呸!你快闭嘴!”程灵溪示意他少说两句不吉利的,“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看到你平安出来我就放心了阿音~要不要去吃火锅?庆祝你出狱……不对,庆祝你有惊无险、沉冤得雪!” 这边两人已经叽叽喳喳得开始调动氛围,白音差点就要被煽动了,但却忽然想到那句“陈总说有话要对你讲,所以会亲自来接你”,一下把她的注意力拉到了别处—— 警局门口,停着辆崭新却低调的宾利,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陈翊的车。 而车里的人大概是看到了自己为此停留的目光,适时从车里下来,利落的眉眼仿佛是瞬间抓住了她的视线,运筹帷幄地撑着车门。 “火锅去吗阿音?” 夏明彻忽然打断她的视线追问道。 白音回过眼,自然而然地拒绝了, “改天再约吧,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家休息。” 而聪明如程灵溪,她扫到了不远处陈翊的座驾,看到夏明彻一脸不解风情的模样,立刻跟了句: “哦,这几天陈总为了你的事确实没少操心,你休息之余,别忘了慰问一下他哈。” 夏明彻这才察觉陈翊的存在,脸色也因着白音走向他的身影,而变得及其不自在。 可程灵溪在一旁“没心没肺”地招手,让他几番欲言又止的挣扎后,还是选择苦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 望着白音朝自己这边走来,陈翊的内心如释重负。 刚停下车就看到那俩人在门口张罗的架势,还以为自己绝对要被抛下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了,他也不用下车了,行个注目礼,看他们欢天喜地吃火锅,不虚此行。 可白音的视线偏偏又游弋着找到了这边,那一刻,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觉间收紧,一如女孩的目光收紧在自己身上一样。 鬼使神差地,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站着,宣誓主权……不是,表明立场。 反正,他就这么做了。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音坐进去,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委身坐进驾驶座,一如往常。 可车内的氛围,他该如何把控,其实还没太打好腹稿。 他习惯性系上安全扣,合上车窗,刚要启动手刹系统,却发现白音的安全带还没扯完…… 这是白音第一次坐陈翊的车,这副驾不常坐人吧?这座椅像是从来没人调整过……连扯个安全带都要多伸点手。 动作间,她略急切地拨了拨鬓角的头发,视线被乱在眼前的发丝割裂,可嗅觉,已然被另一人忽然贴近的气息,再度收紧…… “我来帮你。” 陈翊的脸不算近在咫尺,可这话一出,却有了些呼吸相闻的意味…… 像是一块冰,突然烫进了她的皮肤里。 冷着钻进来,温着溶进去。 咔哒—— 随着她身旁安全扣被锁死,她的思绪戛然而止。 他帮她调整了一下座椅,平静地问: “这样坐着舒服吗?” “……嗯。” 他启动了车子。 “冷吗?” “……什么?” “空调的温度。” “有点。” “有点冷?” “……也还好。” 白音的思绪显然还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