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宋心慈极为惊讶,心里越发不安了。 “实话实说。”宋光庆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是。”宋心慈点头,她本就决定实话实说,只是惊讶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是应淮救了你?” “是!” “若我没说错,接下来要死的便是礼部侍郎之女了。” 这下宋心慈有些坐不住了:“阿爹,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光庆亦是满脸困惑的摇头:“我也不知,这件事就好似发生过一样,说是做梦,但断然不能这般清晰,若说不是梦,又实在无法解释。” 宋心慈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所以说,父亲也是被卷入了循环吗? 事情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心儿,你可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光庆也是办过大大小小上百件案子的,可像现在这般诡异的案子却是头一遭,他已是想了整整一夜也曾想明白。 宋心慈深吸口气,既然父亲已经被卷进来,那便没有再继续瞒着他的必要,她稍稍整理了思绪,便道:“父亲大概是和我和大都督一样,被卷入了循环。” “循环?”宋光庆越发不解了,循环的意思他懂,可这会儿好像又不懂了。 “是,我们被卷入循环,只有破了案子才能解除循环,若是不能破案,便会这样一直循环下去,一旦是我或者应淮死亡,便会从纸新郎案重新开始。” “这……”宋光庆满脸震惊,这样的事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你的意思是,大都督也在这……循环内?” “对,最先入循环的便是他,而后是我,不曾想竟是连爹爹都被卷了进来。”宋心慈感觉胸口闷的厉害,不禁猜测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卷入。 “原来是这样。”宋光庆垂下头,纵使心里依旧震惊,却也不得不接受事实,“既然如此,我们需得尽快破案抓到凶手,如此才能救下礼部侍郎之女,才能解了这循环。” 宋心慈却是摇头:“上一次,我和应淮就已经抓到凶手,可还是没能结束循环,所以这案子并非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你们已经抓到凶手了?”宋光庆越发惊讶了,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能破案查案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呀,他心里一阵骄傲,面上却是不显,“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那现在便去抓了,免得他再杀人。” “人已经被应淮带回司狱,父亲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可否帮女儿一个忙?” 宋心慈将崔崇的事讲给父亲听,期间始终观察父亲脸色,父亲不似应淮那般喜怒不形于色,在听到崔崇兄妹的遭遇时也会露出痛惜的表情,听到宋心慈私自答应调查崔家灭门惨案时也是顺便变了脸色。 “大都督说的对,你不该莽撞应承调查此案,当年崔家灭门之时你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其中内情一无所知,如今案件又过去十年之久,又是前朝旧案,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宋光庆气呼呼的抬手朝着她在空中轻点几下。 遥想当年,宋光庆自己还是个小小讼师,平日里只能替人写写讼状勉强糊口度日,也是极为巧合的让他恰巧遇见崔尚书的钱袋子被盗,而他自己因为小有名气,又恰巧看到这一幕,便主动帮忙找回崔尚书钱袋,自那之后便开启了他的仕途之路,虽说并非大官大员,但他已十分满足。 后来,他找机会想要报答崔尚书,却一直不得机会,不曾想没多久便发生灭门惨案,那之后,他努力寻线索查案,还未查到任何结果,却遇到逆贼谋反,朝代更替,这事便被压了下来。 往后这十年间,每每思及此事,他也是悔恨不已,奈何如今有了权利,却也是碍于身份身不由己,如今,却又将他的女儿牵扯到此案中,莫非天意如此? 宋光庆放在膝头的拳头不由握紧,此生不能报答崔尚书的知遇之恩,他心难安,但却不能拉上全家人一起冒险。 宋心慈却不打算放弃,微微倾身说道:“我虽不知内情,但是爹肯定知道一些啊,眼下那对兄妹还在崔尚书旧宅子里,爹就派人去将他们接回家来好不好?如今他妹妹身死已经一个多月,尸身腐坏严重,该下葬才好。” 宋光庆摆摆手:“这件事你无需再管,为父自会处理。” “爹爹,如今我们都陷入循环,我已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宋心慈低声嘟囔,“那崔柔的尸体还是我验尸的呢!” 宋光庆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宋心慈深吸口气,觉得这事压根无法隐瞒,干脆直接坦白:“女儿说,那崔柔的尸体还是我来验尸的,你可知那崔柔才十二岁,却已经怀了三个月身孕,可知她是被人活活折辱而死?这件案子我一定要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