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读书,边做刺绣赚学费。 母亲是公平的,并未因为生活艰难,而苛待他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只要到了年纪,便会送他们去学堂,他们三兄弟也是争气的,先后考取功名,又各自成家,母亲这才有了歇息的时间,可纵使如此,他们也鲜少看到母亲这样开怀大笑。 思及此,宋光庆悄然从屋里退出来,直到宋心慈伺候老夫人睡下后,他才命人将她叫去书房。 在书房坐着等人时,宋光庆冷静了许多,李氏又在旁劝告,怒气便也消了,他的怒火不过是担心女儿安危,只要平安归来,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宋心慈推门进屋,本以为会看到大发雷霆的宋光庆,却不想他竟在安静看书,脸上也没有丝毫怒气,就这一瞬,她突然决定说实话。 何况,爹爹是皇城司镇抚使,平日里的案件都是他来负责,自己的那点小伎俩,怕也是瞒不住的。 “爹爹。” “嗯!”宋光庆用书指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说话。” 宋心慈尽量学大家闺秀的样子在椅子上坐下,不等宋光庆问话,便先开了口:“爹爹,我是被纸新郎掳走的。” 宋光庆眉心猛然一蹙,纵使早就想过这个可能,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心还是不免的狠狠揪了一下。 “有没有受伤?” 这话让宋心慈着实惊讶,她本以为像这样的官宦之家,定然是更在乎女儿家的名节,却不想父亲最先的关心的竟是有没有受伤。 宋心慈心里暖暖的,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没有,是大都督应淮救了女儿。” “应淮?”宋光庆更惊讶了,自己的上司竟是救了自己的女儿,这份情他是必须要还的。 “是的,女儿被抓去后和纸人拜了堂,随后便被送入一间房间,在那里女儿遇见一个怪物,蜘蛛一般,是应淮将女儿从那蜘蛛手里救下,女儿才能安心回家。” “蜘蛛一般的怪物?” “是。” 宋心慈将事情完完整整告诉父亲,只省去了循环部分,将两次循环所发生的事合成一件事讲述。 宋光庆思考良久,才再次开口询问:“你是说,你们抓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公公?” “是。” “一个蜘蛛人,一个公公,这案件着实诡异。” 宋心慈认真观察父亲的表情,见他并未生气,便直接说:“爹,女儿想请爹答应女儿一起调查这案子。” “不行!”宋光庆大手一挥,想也不想的拒绝,“女儿家家的,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好,外头危危险险的,不适合抛头露面。” 宋心慈见父亲拒绝的果断,知道再说也是无用,便蹲了个万福起身离开,但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从书房出来,李氏已经在外面等她,见她并未受惩罚才放下心来,抓着她一路询问这两日去了哪里,宋心慈不敢对李氏说实话,她和原主一样是个胆小的,若是知道真相必然要被吓到,只说自己闷得慌,便偷跑出去逛了逛,住了一次客栈。 李氏的表情明显不相信,但也没有多问,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小秘密,在她不愿意说的情况下,她是不会逼问的。 宋心慈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原本还不甚习惯的心微微有些触动,又想起半烟说的说亲,便问了出来。 李氏略惊讶的看她:“你莫不是因为这事才离家两日?” 宋心慈沉默不语,当是默认。 李氏无奈叹口气:“如今你已经年满是十六,是要说亲了,京中年纪与你相当的青年才俊并不多,若不早些订下,只余下些歪瓜裂枣,你愿意?” 自是不愿意的,可若是没有顺眼的人,不嫁也是可以的。 “过几日便是黎王妃生辰,她在家中办生辰宴,邀请京中大小官员的家眷参加,我们家也收到请柬,那时你便过去相看相看,若是有相中的,告诉娘亲,娘亲会与你爹爹商议,只要门第相差不大,以你爹爹在京中人缘,该是都能如愿。” “不去可以吗?”宋心慈略显幽怨,她最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每个人都含着假笑,实在让人无心应付。 “这京中人都知道我们宋家只有你一个女郎,黎王妃又特意送了请柬过来,明摆着就是邀请你去,若你不去,岂不是惹的黎王妃不快?再者,黎王妃的儿子还是你爹的顶头上司,小小年纪便已坐上皇城司大都督的位置,前途一片大好,你爹可不想开罪他们。” 一听到应淮竟然是黎王妃之子,宋心慈立马就答应了,她本就在思考如何才能再见到他,这不机会就来了,更何况正如母亲所言,得罪王妃于整个家族都不利,她自是不能做这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