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有什么事? 李晚月木愣愣地跟了出去,满脑子都回荡着“有事”两个字。 可她仔细回想着,近日都是与张清松在一起,有空便去他暂住的医馆帮他晒药,又或是同图雅在城中闲逛...... 如此看来,怎么也不会出现祁巍找她“有事”的地步啊。 李晚月思索得入神,只顾着闷头跟着走,浑然不知走在前面的祁巍已然停下脚步,毫无预料的,她便撞在了那堵像石墙一样厚实的后背上。 这一撞,不仅让她神思清醒,更是让泪水蒙住了她的杏眸。 好疼! 李晚月倒吸一口凉气,揉着鼻梁暗暗抱怨,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后背怎地如此之硬? 而祁巍身形微顿,握紧手心,整个人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总是这样,做出让人担心的事。 此刻,他很想回过身抱住她、安慰她,拭去眼尾那滴快要落下的泪珠。但之前的经历又不时地提醒他、告诫他,不要这么做。 殊不知,比起祁巍面上的“冷漠”,李晚月是真的下决心想要摒弃那些引她自扰的错误情感。 或许草原上的人都一样,对谁都颇是热情,想来祁巍也是。 这两人各想各的,若是图雅能听见他们的心声,估计是会到立马跳起来的地步。 明明能成为眷侣,却偏偏总是被上天捉弄,姻缘线上一个又一个的结还在等待解开。 李晚月缓了一会儿,祁巍也回身与她相视,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她忐忑地问道:“将军唤我出来所为何事?” 紧接着,她瞧了眼面前之人的脸色,又开口说道:“方才不小心打到了将军,是我冒犯了,还望将军恕罪。” 而后她又斟酌着添了几句:“清松哥哥不知道身后来了人,只是想躲着雪球,下意识地避让,所以......” 怎料话尚未说完,便被低沉的冷声打断。 “你的意思,是我来的不巧?” 李晚月愣住,她没想到祁巍会这般问,说话时带着浓烈的幽怨。 她正欲回答,听见他继续问:“还是你认为,我就是那般睚眦必报之人?” 千想万想,祁巍没想到她会提到张清松,更是没想到她还打算替张清松解释。 且不说方才是否与张清松有关,即便有关,他也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张清松的一点一滴,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而刚刚她说的是什么?清松哥哥...... 这四个字,听着极其刺耳。 李晚月顿住,她不明白祁巍怎么就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说出来的话仿佛带着尖锐的细刺,让他人哑口无言。 她瞧着男人不甚好看的脸色,当即选择还是安抚为重,于是敛眉低目地说:“自然不是,将军乃仁义之人,是众人仰慕的对象,岂会是心胸狭隘之徒。” 李晚月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无论是鹿城的百姓,或是军中的士兵,都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赞不绝口。 他的所作所为皆被塞北认可。 然而祁巍仍不想放过她,区区几句美话就想糊弄过去,也未免太高看他了。 他承认,在感情中,他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祁巍依旧冷着脸,低低的嗓音随着风雪一起飘落,“那你说说,我还是什么样的人?” “这......” 李晚月拖着长音,不断地向后退去,试图与步步靠近的祁巍错开。然而她越是退后,男人便越是得寸进尺,就像是对待一只已经掉入网中的猎物,早已在心中判定它的结局。 此刻,不过是到了收网的时机。 她的后背抵在墙上,而眼前又是另一堵人墙,已是无路可走。 “将军的为人自然是......”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带着点急促,又带着点庆幸,搅得在场的气氛很是微妙。 “小晚妹妹,你们还没说好吗?” 张清松的身影就立在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