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说,这笔账你要怎么算?” 别看薛盛笑眯眯的,但说起话来活像个笑面虎,让人不寒而栗。 达日阿赤瞬间泄了气,支支吾吾,半天也反驳不出来。不知为何,他被薛盛说的,总有种自己理亏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你先把我放了再说。” 一直没出声的扎布苏这时开口:“你早晚都会把我们放了的。” “哦?怎么说?”薛盛有些好奇,祁巍闻言亦是看了过来。 那少年虽是稚气未脱,满脸青涩,可在当下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岁的冷静和淡定。 他平静地说:“首先,达日阿赤的身份特殊,想动手也得掂量几分。” “其次,你若是想杀了我们,就不会留我们到现在,在帐中时,下的命令恐怕也不会只是生擒,而是就地诛杀。” “就凭这两点,足以证明你们非但不会杀了我们,说不定还会派人把我们送回去。” 薛盛与祁巍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赤沙首领的养子倒是有几分聪慧。 诚如扎布苏所言,他们不会就地斩杀,还要派人一路护送回去。尽管北蛮已有谋逆之心,但在名义上仍是归顺大周,这其中的平衡最好不要轻易打破。 毕竟,谁也承担不起战乱所带来的后果。 祁巍冷声道:“你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他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随后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图纸,“这是谁给你们的?” 扎布苏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知道。” “不知道?!”薛盛震惊,意识到有些失态,便“咳咳”两声,而后又问:“不知道你们怎么得到的?” “随便绑了一个人,他给我们画的。” 薛盛更是一愣,“随便绑了一个人,然后他画给你们,你们就相信了?不怕这图是假的吗?” 扎布苏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谁能想到当时那人说他可以画出主账的位置,他们一上头便相信了呢。 祁巍对此也哑口无言,不过方才他瞧了一眼,好在这图就是瞎画的,他们能摸到主帐纯属是运气好,否则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这里每个营帐外观都一样,若不是在营中待过,普通人是无法辨认出来的。 达日阿赤忍不住,在旁叫喊:“你和他们废话什么,真正的英雄还怕这些?只要我们合力,我不相信逃不出去。” 扎布苏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在心中怒骂:这个莽夫,整天就知道逞英雄,没一点脑子。 他不管达日阿赤还想说什么,便直接打断,然后低声呵斥:“别冲动!” 倏地,营外发生不小的骚动,一名穿着布衣的男子被士兵拖拽着拉进来。 “启禀将军,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 那名男子慌张地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他连连否认。 不料扎布苏却反应很大,指着男人就说道:“就是他,就他给我们画的。”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男人身上,男人满脸焦急,飞快地出言解释:“什么我画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还没说是你们两个把我给绑了呢!” “害我吃了好大的苦头,我的手还疼着呢。”说着,他看似痛苦地揉着手腕,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祁巍身旁的李晚月惊呼道:“张清松!” 然后脸上的惊讶转变为惊喜,她语气有些高兴,“你怎么在这儿?” 被称呼为张清松的男人眯着眼,似是想了好久才说:“你是......你是小晚?” 他走上前,毫不顾忌地就拉着李晚月的手,“真的是你!你怎么到塞北来了?”他上下打量,“瘦了,我离开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来塞北的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罢。” 李晚月悄悄将手抽出来,叹了口气,“我的事说来话长,倒是你,不是说去西凉了吗?” 张清松挠了挠头,“出了点小意外。” 祁巍冷眼看着攀谈上的两人,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晚月被人握过的手,嫉妒心作祟,恨不得这时就拉着李晚月去净手。 他从未想过,占有欲竟会如此强烈。 于是,他把达日阿赤和扎布苏的烂摊子交给薛盛处理,自己则拉着李晚月退后一步,更是用身子将交谈甚欢的两人隔开。 李晚月这才意识到还未把人介绍,故而对祁巍说:“忘了介绍了,这是张清松,我们一起在皇宫长大。” 随后又对着张清松说:“这是祁巍,祁将军。多亏有他,一路保护我,不然我差点就没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