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她就挪开几寸。 直到李晚月实在忍无可忍,声音中似是带着冰霜,没好气地问道:“吃好了?” 没等祁巍回答,她又自问自答地说:“想必已经吃饱了罢。” 不过瞧着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盘,不用她多想,这些便犹如铁证一般,早已证明了她的话。 祁巍吃得一干二净,如何会吃不饱? 祁夫人准备的膳食已然很多,如今他全数吃下,理当饱得不能再饱。对于一名正常的成年男子,这准备的份量也是十分充足。 说完,李晚月起身将盘子如序放进食盒中,祁巍见状在一旁帮忙。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阵阵响动。 正是这些猝不及防的动静让她受到惊吓,一时没拿稳盘子。只听“啪嗒”一声,盘子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祁巍先是检查了李晚月是否被划伤,见一切安好,这才朝外喊道:“何事如此惊慌?” 有一小兵隔着营帐回应:“启禀将军,一战马突然发狂冲向人群,好在并无人员伤亡,眼下也已得到控制,请将军放心。” 祁巍“嗯”了一声,“速去检查情况,按制处理。” “是,将军。” 过了不久,帐外杂乱的声音逐渐归于平静。 祁巍转头又问:“可有伤到哪里?” 李晚月摇摇头,随后弯腰屈身,准备将那些碎片全都捡起来。 不料风波又起,锋利的裂口在虎口处留下一道血痕,看上去伤口极深,鲜血不断地汩汩往外冒。 看得祁巍心疼。 “别管了,先来处理伤口,这些碎片等会儿我来处理。” 被拉着,李晚月坐到了书案前,祁巍从旁取来药箱,攫取一段干净的纱布,先将流出的鲜血擦拭干净,随后又取出一个小瓶子。 “若觉得疼得厉害,你便抓紧我。” 李晚月瞧着那不起眼的小瓶子,略带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祁巍答道:“一种特制的药酒,军中经常使用,可以帮助伤口恢复,就是涂上去会比较疼。” 说罢,他先倒出一点在纱布上,而后将被药酒浸湿的纱布覆在伤口处。 下一秒,难忍的疼痛直达手掌心,然后跟着诸多脉络涌进全身,李晚月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疼痛包围了。 她本身就怕疼,寻常那些小伤都是等着让它自己好,或是稍微上些药粉,至于药酒之类的,更是从未尝试过。 没想到,竟然能这般疼。 李晚月抿紧嘴唇,好看的秀眉都快打成一团结,眼中泪花不止。 祁巍注意到李晚月难忍的模样,心中虽是疼惜,但为了今后伤口能恢复得更好、更快,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安抚着:“马上就好了。” 好在片刻后,伤口已被处理干净,疼痛亦减轻了很多。 这时,祁巍轻轻“咳”了几声,“......袖子皱了。” 李晚月后知后觉地低头瞧去,方才情急之下,她牢牢抓着祁巍的袖摆,不成想,因捏得太紧,眼下袖子看上去皱巴巴的。 她赶忙松开,手就像是被烈火燎过一般,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抱歉......” 祁巍站起身,回了句“没事”,然后闷着头将东西收拾好,把药箱放回原处。 帐外寒风呼啸而过,风声猎猎,而帐中却安静无声,两人分明有话要向对方倾诉,可在这一刻,愣是都选择藏在肚子里。 良久,李晚月起身要走,“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将军既已吃完,我这便离去,不打扰将军清净。” 说罢,她换只手将食盒提上,这便要离开时,帐帘猛然被掀开。 “将军——” 一士兵没有通报闯了进来,连口气都来不及缓,连忙作揖禀报。 “启禀将军,西北方向探察到狼烟滚滚,有敌情!” 祁巍听后立马走出营帐,望向西北,天空中灰烟肆起,宛若遮盖天地的乌云,在向大营传递信息。 他冷声问道:“薛盛何在?” “薛副将与吴参谋及时发现,已命赵参将带一队人马先过去查看,其余的还等您过去定夺。”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李晚月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那名士兵的言语中猜出此事定然很是紧急。狼烟可不是随意点着玩的,只有当边境遇袭时,才能在烽火台第一时间点燃烟火,以便向守军及时传递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