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手上面血迹已经凝固,好似一道道描绘的疤痕。 子君跟在他身后保持刚好的距离,看了一会她就挪开目光看着别处。 梵墨对这里了如指掌,他们并未从石室出去,反而走到最里面,梵墨在墙壁上摁了一下,又是一道门打开。 出去时,又回到了迷宫。 也不知杀人魔头身上带了什么,那些小蛇纷纷避让。 总是能隔几米见到地上中毒的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一个人在捡他们。 “........” 捡尸??? 子君措不及防和捡人的左林对上眼,左林有些尴尬拖着袋子,摆摆手笑笑离去。 梵墨从始至终没给他一个眼神,兀自在前面走着,迤逦的衣摆似绽放的彼岸花。 蓦然,他忽地停住,子君走到他身侧。 中央转动着的石盘上放着一把翠绿鎏金的弓箭,周围躺着十几人,无一例外,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人甚至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子君看他们的伤口,并不是机关或是毒蛇所致,反而是和其他人打斗照成。 梵墨慢悠悠走到中间,随意拿起弓箭把玩。 子君没想到这弓箭竟然就这么随意摆在显眼的中间,还没有设机关。 教主大人忽然拉弓搭箭,精美的弓箭在他手里似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他漫不经心转动方向,散漫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谁做的坏事多谁就能活到最后。” “若是一件都说不出来,那便先死。” 魔教教主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众人的生死顷刻间就被他两句话决定。 能走到这一步的,除了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便是名门正派之人。 第一次遇到说自己做的坏事就能活命的情况,没有出头鸟就无人敢说,许是给的时间太久教主的耐心到了头,他二话不说力道一松,箭矢如疾之风正中一人,运气不好的那人口吐鲜血不一会就没了。 有了出头鸟,剩下的人惶恐不安,其中一人举起手道:“...........我杀过一个孩子。” 梵墨把弓放下,坐在台阶处,撑着下巴看向那人:“说详细点。” 那人松了口气,一一道来:“那年我刚好去武林拜师学艺,途经一个小村子遇到抢劫,本想出手相助,却发现那贼人之中有一人竟和我同派,权衡利弊之下,我就杀了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谁又是一个手里没有无辜性命的大好人呢,只是今日这般开诚布公多少有点难堪,但这也无妨大碍,同为江湖之人,大家的那点事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拿到明面上讲。 梵墨觉得无趣,问道:“这也算是坏事吗?” 那人一惊,下一刻就睁大双眼倒地不起。 梵墨再一次放下弓箭,坐在台阶上如执掌生死簿的活阎王:“你们所说真真假假我也不知,本座看你们也是扭捏,这样吧,我们换种玩法,谁说出对方的坏事最多,谁就可以活命,你们意下如何?” 直到此时此刻,子君才悟出为何江湖上人人都惧怕魔教教主,他何止心狠手辣阴晴不定,他所行所做之事全凭心情喜好决定。 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让江湖纷纷来争这宝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知人性玩弄人心,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若是在场的人团结一心围攻他,虚弱不堪的他必会葬生此地。 可惜,先入为主,人人惧矣。 子君看着明明是最衰弱的他现在大摇大摆坐在阶梯之上,俯瞰渺小的众生。 这时,教主大人转过头,四目相对,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子君乖乖走过去,刚想坐下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强硬到没机会开口拒绝。 梵墨兴味浓浓邪笑道:“你说,这样的一出戏好看吗?” 子君道:“人心最经不起考验,若是我,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检验人性。” 这是师傅交给她的话,芸芸众生不过尔尔。 梵墨挑眉,对于她说的话有些出乎意料。 他以为她会说些奉承他的话,岂不料这姑娘不卑不亢真诚和他说人心。 “人心最是丑陋也最是有趣。”梵墨和子君挨得极近,甚至能看到对方的细小绒毛,他又问:“倘若对方涉及到你的利益呢?” 这句话让子君想起一个人,勾起不好的回忆。 她侧着头有些闷闷道:“若是小益,我便让了。若是大益,她若犯我,我必还之。” “如此说来,本座觊觎你眼睛,